无言的阮儿抽剑砍断草绳,仲祺翻身而下,平稳落地。看着他蹲身去解右脚踝上的绳圈,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边解边回:“见了鬼了,我正要走到这条河边去装水,谁知道这两臭丫头在这里设了陷阱。”扔掉解开的绳圈,站起身:“我就问了句她们是谁,两丫头不分清红皂白抡着棍子对我就是一顿乱打。”
年纪稍长的小姑娘掐断他的说话:“我爹说了,凡是问我们是谁的都不是好人。”仲祺指着她:“嘿,我就跟你解释,你听吗?打累了还休息,休息好了还梅开二度。你们把我吊起来,我问你们是谁哪里不正常了?”
阮儿冷不防的言道:“仲祺大哥,你怎么不挣脱?”他眼神闪烁:“我、我、我重女轻男啊。以为是女孩子,会好话好说,谁知道这两丫头这么不讲理。”
阮儿噗地笑起,停止笑后,她看向对面:“那你爹是谁?”姐姐毫不考虑的回道:“月明中。”仲祺满面费解:“嘿,奇怪了,怎么问你爹你就这么老实的回答?”姐姐哼过一声:“因为他没说问他的不是好人。”
只听阮儿犯着嘀咕:“月明中”仲祺注视凝神忆想的阮儿:“你认识这个人?”她摇摇头,再看向对面欲开口时,俩丫头已没了人影。仲祺与阮儿装好水原路返回,途中,阮儿时不时偷笑一番。
知其意的仲祺小声嘀咕:“别笑了嘛,我也不想这样。”阮儿收起笑:“我只是在想,有谁会相信寒仲祺被两个未满及笄的小姑娘这样吊起来一顿打。”仲祺定步:“啊很丢人诶。”随他停下的阮儿将眼神移向别方:“看心情。”
第34章这条路,多故人(中)。
郦泖大口大口的喝完水,看着仲祺:“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仲祺回道:“这附近没找到,我就走远了一点啊。”却听阮儿问道:“上道人,你是否听过月明中这个名字?”上道人回道:“月明中,他不是月秋岁之子吗?”
阮儿恍过神来:“我说呢,我师傅曾提到过月秋岁。说他是一方外高人,好像为了藏什么东西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几十年未露面。”这句话,提醒到了自己和上道人。他二人皆似揣测出一些端倪,上道人问道:“你怎会突然想起问及此人?”
阮儿偷看一眼仲祺,道:“我是刚刚与仲祺大哥装好水回来,无意中想起了这个名字。”上道人不作追问,郦泖从地上站起:“我休息好了,继续走吧。”仲祺懒懒问道:“真的休息好了?我们可不急的。”郦泖点着头:“真的,走吧。”五人重又上路前进。
前方的路,有六人汇集一处。听得一声唤:“姐。”放下奉瑭,余姑娘面露欣喜:“子荣,你、你醒了”余子荣看向右手边与左瞰坐在一起的云周子:“听左瞰说,是他用草药救了我。”余姑娘将目光移向这个十岁的小男孩。
一直在旁专心照顾奉瑭的秋霜这才有心注意到他。急急向他询问:“你能不能再弄些草药医好安公子?”云周子眼神来回游移:“呃……”左瞰咳过一声:“先让我看看他受的伤。”绕过余子荣来到奉瑭身旁,一眼瞄到他衣服上被剑刺破的地方。
扒开衣服一看,伤口已经被处理。左瞰背后的余子荣问道:“他怎么样?”他将衣服复原:“放心吧,他是外伤,而且已经有人帮他处理过了,他现在只是因为劳累所致才昏睡。”秋霜眼中露出狐疑:“有人帮他处理过伤口”
左瞰似有几分不解:“是啊,我虽然不精通医术,可学武之人,至少外伤内伤我还分的清,伤口有没有作处理还是有所知晓的呀。”余姑娘亦走来观察了一番:“他的伤口确实被人妥善处理过了,会是谁?”
他最后这一问,左瞰不由问道:“大小姐,怎么说?”她将昨晚之事详细告之。也做出大胆的猜测:“难道这附近又出现了别的山庄的人?”左瞰一想:“大小姐,说不定是静池山庄,他们从西边而来,按照路程日期算来,也差不多该到这附近了。”
余姑娘默默应道:“嗯,若真是他们,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了安公子,甚至帮他医伤?”托着下巴的云周子抢过话锋:“说不定他们不知道他是谁啊。”秋霜摇着头:“不会,他手里的这把剑应该会有很多人认识。”
左瞰应得一声:“没错,他手里的赤羽双凤剑,江湖上不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余姑娘轻出一息:“好了,也别再东猜西猜的,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藏起来再说。我四处找找看有没有山洞或人家可以栖身。左瞰,你在这里照顾大家。”留下五人,她独自前去寻路。
约莫二刻时间过后,余姑娘折回。对众人说道:“这里向北三四里有一座城隍庙,我们到那里暂避一时。”说着,一行人起程。左瞰背着安奉瑭,秋霜与余姑娘扶着余子荣,云周子轻轻松松的走在前面。
弹指间,两三日过去,一路而去的仲祺五人正在小憩。唐梦枯将水递于郦泖:“郦姑娘,喝点水。”她顺口道声谢接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