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阮儿将书轻轻合上,寒仲祺察觉到她外静内涌的情绪。许久方才开口:“苏阮儿,你、还好吧?”她摇了摇头:“没事,这本书你是怎么发现的?”寒仲祺回道:“吃完饭我睡了一觉,醒来觉得无聊就去翻了翻包袱,想不到就翻到了它。”
呆呆地盯着桌上的书:“想不到,仲祺大哥早就猜到自己会遭遇不测。”仲寒祺不禁问道:“那你当时就没想到打开包袱看看?”她摇了摇头:“仲祺大哥出事后,我就急忙赶去找不凡上道人,希望上道人能让仲祺大哥复活,谁还有心思管别的东西。”
心中明白的寒仲祺默默点了点头,正欲开口说话,苏阮儿拿起书:“好了,现在我们也不用烦恼如何去梅园了。眼下,你就开始背诵招式和心法口诀。”他连连应着:“好好。”接过书拿来翻到写有心法口诀的一页。
念第一句时寒仲祺便坠入云雾之中,指着书上:“苏阮儿,我那个看不懂,这……”她探头看去:“奇经八脉聚内气,四神凝神犹神助。这是告诉你,学会了这门功夫,必然能领悟奇经八脉如何引导聚集内力。四神是指百会穴上下左右四个穴位----四神聪,是一位奇穴。”
似懂非懂的寒仲祺口中嘀咕:“对了,这门功叫什么呀?”他正准备翻找,苏阮儿说出:“天脉神功。”寒仲祺停止动作:“咳,我继续背。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再问你。”阮儿摇了摇头:“你不需要问我,背下来就可以。”
知他疑惑,阮儿与其解释道:“你自己都说过,如今你是拥有仲祺大哥的身体。而这个身体功夫了得,你要做的就是记下心法口诀配合招式。”边听边思考的寒仲祺又有了新的问题:“既然功夫这么高,怎么会被人正面用剑刺到?”阮儿的目光不由黯淡:“因为当时出手的人与他武功不相上下,并且,仲祺大哥是为了救我。”
“啪嗒”一声,原来是阮儿的一滴泪落在了桌上。不知所措的寒仲祺起身拍肩安慰:“苏阮儿,你别哭,别哭。是我不好,不该问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他这里说完,苏阮儿投进他的怀里,唤了声:“仲祺大哥。”无奈的他只得轻拍苏阮儿的肩背,任她在怀中伤心。
亦有一人在伤心哭泣:“我想回家!”看去,是身在寝庐的安奉瑭。众少年围在他身旁,唐梦枯问道:“你真的不是安奉瑭?”他摇着头:“不是,我压根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里。”唐梦枯与众人对望一眼:“你先别顾着难受,让我们大家一起帮你分析分析,到底是何原因发生这种事。”
他抹着眼泪,点头应道:“嗯。”那位余老弟从旁走到二人中间:“不是奉瑭就不是奉瑭,干嘛要像个小姑娘似的又是伤心又是流泪的。”另一少年拽拽他的衣袖,贴耳小声说道:“你忘了梦枯的交待了?不要乱说话。”余老弟咳过两声,不再言语。
唐梦枯语出安慰:“无论你曾经是谁,可你现在拥有着奉瑭的外表。我们一时间也无法将你当作他人,称呼还是奉瑭。至于别的,我们一起帮你慢慢熟悉,你看如何?”安奉瑭默默一点头:“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哎,不知道,我姐他们怎么样了?”
众人相望一眼,唐梦枯言道:“奉瑭,你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众少年出得门去。关上门后,众少年悄声议论:“你们猜,会不会是当时的异象问题?”有人反问:“那我们怎么都没事,偏他一人出了问题?”唐梦枯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应该与奉瑭被石头砸晕了有关。”余老弟接过话锋:“唐大哥,我觉得不仅仅是这样。”
一言,唐梦枯陷入深思:“你是说,有道士作法?”这位余老弟十分坚定的语气:“我觉得可能性十分高,我曾涉猎过关于一些道家的书藉。正道法术成功不会出现什么异象,反之,则会有天地变色的可能。我们今天早上所看到的,很可能就是法术失败的状态。”
众少年中有人难以置信:“不会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好我们经过那里,奉瑭被砸,接着就是天呈异象,再来,奉瑭醒来不认识我们,还声称自己不是奉瑭。这、这也太荒谬无稽了。”余老弟反问:“眼下奉瑭的情况,你该作何解释?”
少年口中吐出:“这、会不会是被石头砸到,致使头部遭受重创所造成的影响?”唐梦枯摇头说道:“若只是重创,当出现头晕呕吐之类的正常现象。可眼下,他是不记得我们所有人,连自己也是。甚至,他连自己身在南唐都不记得,总吵嚷着自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你说这又该如何解释?”众少年沉默。
唐梦枯接言道:“余老弟,你了解关于道家方面的事,是否有认识的道长。”不待余老弟开口,有一少年言道:“镇外不是有一家道观吗?”余老弟一摇手:“那里的道士也都是泛泛之辈,不过只是会背几句光鲜亮丽的道语。骗骗那些无知的人倒是绰绰有余,想找有真本事的,哪能那么容易。”
这时,人群中另一少年突然言道:“诶,对了,我记得我爹他好像认识一位精通法术的道人,法号叫什么一清的。”唐梦枯眼前一亮:“哦?学智,此事可否……”余后之音,他自是知晓:“没问题,我这就回去问问。”话落,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