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有五分钟,木楠撑着的那口气终于泄了,她喘着粗气,慢慢地瘫坐在房门前,手里还紧握着菜刀不放。到了这会,木楠妈才敢慢慢靠近。
“不要过来,”今天她真的是伤心了,一家子合起伙来把她骗回来,挨了一顿打:“妈,你说我这么多年值得吗?”眼泪溢出了眼眶,流到了嘴角,她舔了舔,尝到了味道。她妈不吭声,她也不想再听她提什么一家子骨肉,擦了一把鼻涕:“今天我出了这个门,就不会再回来,你们也就当没我这个女儿。至于以后,你跟爸有个什么小病小痛的也不用找我,哪天你们要是没了,我会回来哭丧的。”
木楠妈眼泪直流,但她却无话可说,看着双眼通红的女儿,她也心疼。只是一直以来,她跟老头子总想着女儿有一天终是要嫁出去的,儿子才是他们两老的依靠。可是现在听着木楠这话,她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不怨你,怨我们,是我们拖累了你……”
“哈哈……,”木楠看向门口处,那里已经没了余曼清的身影:“妈,您不要说了,这些话我已经听腻了,也不会再心软,任你们予取予求了,日后咱们就各自安好。”说完她就手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钱包跟被踩烂的手机,到门边,丢下手里的菜刀,开门准备离开。
“楠楠……,”木妈妈还想让她洗洗脸,打理干净再出门,可是木楠好像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样,就这么木木呆呆地走了。
今天孟麦请了他的两个在上海的发小一起吃饭,因为要谈事,所以就没带木楠一起。只是等他应酬完,买了一束香槟玫瑰回来家里,却连人影都没一个:“木楠……木楠……”
进去卧室,空调还开着,床上却没人,孟麦掏出手机,直接拨了号码:“关机了?”不可能啊,木楠是做理财咨询的,她的手机基本是24小时开机。他拧着眉头,把花撂在一边,转身出了卧室,拿了车钥匙,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赶到木楠在卢湾区的家,他按了半天门铃,都吵到对门的邻居了,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孟麦想想昨晚上他让人干的事,就不禁有些担心,正当他准备给马小南打电话的时候,门开了。
孟麦看着黑漆漆的门口,试探地轻声叫道:“木楠。”
“我睡过头了,你怎么跑过来了?”站立在屋内的木楠嗓子有点哑,听到门铃声,她就知道来人是谁,在屋里犹豫了半天,都没敢开门。门铃不响了,她还以为他走了,没想到这傻子还在这。
听着她的声音,孟麦就知道她哭过:“我回到家里,不见你不就急了吗,你怎么吗,嗓子怎么哑了”
木楠不敢开灯,她的额头上黑了一块,眼睛也肿得跟灯泡似的,她不想让孟麦见到这么丑的她:“我没事,你先回去。”说完她就想关门,只是孟麦手脚快了一点,挤进屋里,顺手开了灯。
突袭来的灯光,刺得木楠闭上了眼睛,孟麦见到她额头上的伤,双拳瞬间紧握,面颊上的肌肉微微一抽,冷声问道:“谁打的?”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多余,木楠把脸撇到一边去:“你晚饭吃了……你干什么?”
孟麦拉着木楠来到卫生间,不顾她的挣扎,就开始动手扒她身上的衣服。孟麦把木楠困在怀里,任她拳打脚踢,都不放开她。木楠尖叫:“啊……你疯了,干什么?”
直到被扒得一丝不剩,孟麦才放开木楠,开始检查:“左臂上也紫了,木赟打你的?”
木楠双手紧抱着胸,慢慢蹲下:“你不要问了,以后我不会再回去了。”说她傻也好,自卑也罢,反正她就是不想孟麦见到她最不堪的一面,那样她就还可以在他面前漂漂亮亮的。
孟麦用力吸了吸两腮,深呼了口气:“我给你放水洗澡,等会再给你抹点红花油。”操,竟然敢动他孟麦的女人,现在他杀人的心都有,那混蛋等着,他要废了他。
这一夜两人都没能睡着,木楠一直缠着孟麦,一遍又一遍地要他爱她。孟麦亲吻着身下的女人,紧抱着她,恨不能把她嵌进身体里,这样他就能一直守护着她,让别人再也没有机会伤害她。
直到天明,木楠才渐渐入眠,微微缩着身子,拱在孟麦的怀里。等到她睡熟了,孟麦就悄没声地起来出门。一路飙车到木楠爸妈家所在的小区门前,抽了根烟,嗤笑一声就回自己家了。
拿着户口本,孟麦想了想还是给他爸妈打了个电话:“喂,爸,我要跟木楠领证。”
电话那头的人语调很平静,感觉好像没有丝毫意外:“你都31了,这事就自己作主。木楠那丫头人品不错,你小子眼光还凑合。成了家就是大人了,我跟你妈也算省事了。”
“谢谢爸,”孟麦就知道他爸妈对木楠没意见:“妈呢?”
“在身边呢,我把电话给她,”接着就是一听着有点严肃的女声:“你跟木楠领证,我没意见,但妈妈希望你们能彼此珍惜。还有啊,领了证之后,木楠的事就是你的事儿,她家里,你下手的时候,要把握点分寸,不要到时候闹得你们两口子不开心,那就划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