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一向教学严谨,听到顾寒晏的话,立刻转回身看向黑板,发现自己确实写漏了一个字母q。
张老头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被顾寒晏这么一说,没心思让时弦接着思考了,他摆了摆手让时弦坐了下来,又开始讲这一题的其他做法。
时弦松了一口气,她抿了抿唇,偷偷摸摸地朝顾寒晏看过去,谁知道一偏头就被他发现了。
顾寒晏左手撑着下巴,正毫不掩饰地、光明磊落地盯着她。
他的黑眸里沾染了浓浓的笑意,淡绯色的薄唇微微翘起,整个人显得慵懒又性感。
时弦的脸刚刚恢复了一点雪白,现在刷的一下又全红了,她慌张地收回视线,脊背挺直,假装认认真真地看着黑板。
隔了几秒,她伸手捏了捏烫得厉害的耳垂,又将高领毛衣朝上拽了拽,遮住了红得滴血的耳垂。
这个人现在连上课都那么不正经,上课都想勾引她。
真的是坏透了。
顾寒晏瞧见她的小动作,勾唇笑了笑,他身体慢慢倾斜,一点一点地朝时弦靠近。
在他的脸离时弦的脸还剩五厘米不到的时候,时弦眼角余光突然发现身边的人趁她不注意就离她这么近,下意识就想将他推远点。
她刚转过头的那一刹那,唇瓣始料未及地落在了他的脸上,时弦睁大眼睛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身体直直地往后倾倒。
顾寒晏微微蹙眉,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的唇,迅速伸出长臂扣住她的腰不让她继续往后倒。
少女的腰肢和唇瓣一样柔软,轻飘飘地,像羽毛,像软糖,仿佛没什么重量。
然而这重量却能让他的心颤动,最后在他的心上重重地烙下印记。
她刚刚在干什么呀
时弦觉得又羞又窘,内心像是有一个小火山爆炸了一样,炸的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张老头的声音源源不断地钻入耳朵,断掉的神经一根根粘好,她坐直身体,用力地扯开他的手,闷闷地开口:“你倒是继续睡觉呀。”
顾寒晏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压着嗓子开口:“睡不着啊。”
时弦想到两人的脸紧紧贴在一起的画面,心跳声渐渐盖过了张老头的声音,她羞恼极了:“怎么会睡不着,你以前不是能从早上睡到下午放学吗?”
顾寒晏眼睫垂下,低低地笑了一声。
隔了几秒,他抬起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的鹿眼,脸上的神情瞬间温柔起来。
“我心里好像有一根弦,只要你一说话,它就跟着你的声音震动,所以我睡不着了。这就是所谓的……时弦定律?”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嗓音被刻意压得又低又磁,语速也越来越缓慢。
说到最后还停顿了一下,在说出时弦定律几个字的时候,他深邃的眼眸里依稀泛着柔软而清亮的光。
他的脸明明离她不近,时弦却觉得他仿佛在贴着她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