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梅拉已经被残酷的生活折磨得毫无脾气,连气都生不起来。
她只是觉得自己很悲催,堪称史上最惨魔王之一,拼了命的干完架后连个澡都洗不好。
一门之隔外,西蒙大概是听里面半晌都没动静,出声询问:“陛下,有什么问题吗?”
帕梅拉复杂的眼神从顶上悬着白布帷帐的木桶上滑落,看向大木桶旁边更小更矮的一个木桶,那里面是清澈的、正在冒着白气的热水,旁边还放着两个小木头凳子和一只舀水的木勺。其中一张凳子上放着全新的整套衣物。
撇开这简陋的洗浴装置,这一切都是崭新的,包括悬在大木桶旁边的帷幕,以及搭在木桶边缘的白色毛巾。
帕梅拉走过去,用手指碰了碰雪白的毛巾----柔软,干净,已经被旁边的水蒸气熏得微微热了。
她叹了口气,告诉候在门外的西蒙:“没事。”
看在西蒙准备了这么多的份上,她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不就是没有浴缸,没有花洒,没有流动的热水么,就当是由奢入俭,忆苦思甜了!
脱下身上皱巴巴的长袍,帕梅拉弯腰先洗了把脸,这才双手撑住木桶边缘,腰部用力,尾巴一扭,顺利滑进大木桶温度正好的热水中。
温暖的液体让备受摧残的肌肉瞬间放松下来,同时放松的还有帕梅拉的神经。
她长吁一口气,向后靠在了木桶边缘,脖子后仰,望着头顶悬挂帷帐的装置。
这是个圆锥形的藤编玩意儿,椎体中间是中空的,底部边缘一周贴了一圈白布,旁边防止热气四散的帷帐就是从这一圈白布里伸出的。
就像是……蒙古包?
帕梅拉摇摇头,随手用木勺舀起旁边的热水浇到自己头发上。
刚洗完头,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刷地睁开眼,在热水中坐直了身体:“西蒙?”
门外的人立刻应了一声:“有什么需求吗,帕梅拉大人?”
总觉得西蒙的语气里透着几丝期望?
帕梅拉微微皱眉,表情严肃起来,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设想成真了。
“西蒙……”她叫了声副官的名字,又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门外副官的语气更加雀跃:“帕梅拉大人,您有任何吩咐尽管开口!作为您的副官,我义不容辞!”
帕梅拉脸颊被热气熏得微微发红。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
“这些东西是不是你才准备的?”
外面的西蒙忽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