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悄无声息开了。里头的猫崽子像个小炮弹,一头扎进他怀里,把水龙头也粗暴地塞过去。
“它不出水!”司景说,“肯定是坏了……”
“坏了。”阚泽亲亲他的额心,“那我修理修理。”
事实证明,对水龙头这种器械而言,出水速度果然还是分人的。阚泽的扳手没动几下,已经有温热的水珠滴了出来,没一会儿便汇聚成了细细的水流,沾湿了男人掌心。阚泽拿张纸擦着手,也帮他擦着,声音低低地哄,怕把猫崽子逗急了,又连亲了好几下耳朵尖。
司景没说话,还有点儿生闷气,又生阚泽的,又生自己的。
怎么能只有碰到阚泽时才有效呢?
他伸出脚踢踢阚泽,男人扭过头来,将刚才擦拭的纸也扔了,目光含笑。从司景的高度角度望过去,猫薄荷草侧面的线条清晰明了,这会儿仍旧束着发,乌黑的长发有小半在散着,垂在肩际,像是密密的、发亮的瀑布。
他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男人的俊朗,这俊朗这会儿像只蠢狗一样,慌不择路地一路闯进来了。司大佬把目光移开,闷声闷气道:“发现你还……还挺好看。”
阚泽文质彬彬道:“谢谢。”
谢个鬼啊。
司景那一点气总算作没了,立马翻脸不认草,开始翻旧账兴师问罪。
“中午干嘛呢、微信也不给我回?”
他坐在马桶盖上,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的语气就像是一个质问丈夫为何晚归的妻子。
阚泽失笑,“现在才问?”
司景老脸一红。
刚见面时被这草的气味迷惑了,再加上许久没见,只顾着开花发芽,哪儿还能想起来这人的罪过----等再记起来,就已经是这会儿。他不觉着晚,闷声闷气,“现在不行?”
“行,行。”
阚泽纵着他,由着他这会儿晃尾巴挑事,脚也踩在他膝盖上。男人半跪着,轻声说:“是真的----”
话音未落,门忽然一响。
阚泽剩下的话迅速咽进了喉咙里,眼疾手快把司景的大尾巴也举起来,两条长腿又往上举了举。
司大佬一头雾水,却听见有什么人开始挨个儿拧门把。见没拧动,干脆出声问了,“阚泽”
是那个灯光组副导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