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江亦行关上门之后转身落了锁,直到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靠在沙发休息都没有说一句话。
沈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如此较真,江亦行一不回答,他脑海里就开始冒出各种各样的想法。
----可能就是因为忌讳才不继续使用了,连东西都没给我收拾,嫌弃到这地步了吗?那尚行凌秋都没投入使用,我看每天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他脑海中这样那样的想法已经把刚刚想问的另一个问题挤了出去。
本来想问为什么他的办公室会一尘不染,多肉和仙人掌都长得好好的,现在被江亦行的沉默一耽误,全忘了。
“你跟我说一下嘛,我现在真的很好奇!26层环境那么好,租出去多浪费,万一遇到不负责任----”他话没说完,江亦行终于睁开眼睛看他,并且像是忍了很久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样,咬着牙回答他:
“我说我要租出去了吗?”
沈予等的就是他接话,忙又问:“那你为什么不用?其实好像租出去也能收一笔租金吧...”
“沈予。”
江亦行突然十分严肃地叫沈予的名字。
被点到名的人有点心虚:“怎、怎么了?”
“你安静一点,我睡一会儿下午去工业园。”
“哦......”
沈予看江亦行说着又合上了眼睛,只好心情复杂的闭了嘴。
这半年来他习惯了在角落缩成一团,习惯了在黑暗中一个人待着,他靠在沙发的另一边看着江亦行入睡,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沈予一点都不困,下巴搁在膝盖上歪着脑袋看江亦行从入睡到呼吸均匀的熟睡。他想,这个人从头到尾坚持着带尚行走出困境,自己突然带着尚行重要项目离世之后真的是给他添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吧。
明明是回来弥补才对,却向他提出了那么荒唐无礼而又自私的要求。
他突然想起了江亦行问他的问题。有一天如果他真的爱上自己,自己又凭什么能够不管不顾的离开?
说什么来世,他的来世别人为什么稀罕呢。
而且即便江亦行说了身体出现的问题与自己无关,怎么可能就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了,不是非要矫情地去揽这个责任,而是事实摆在眼前,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