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子戳了脚的中学生很坚强。
脚流着血的时候没哭,打麻药的时候也没哭,被他爹用不锈钢托盘揍的时候也没哭。
左慈典有点想哭。病人家属揍儿子的时候,顺手抡到了他,左慈典用胳膊挡了一下,于是青了一块。
“我这算是工伤吧。”左慈典站的远远的,目送瘸脚的中学生和父亲离开。
旁边的小护士嫌弃的看看左慈典粗糙的老胳膊,道:“您平时也抹点油呗,都糙的起皮了。”
左慈典也不是好相与的,呵呵一笑,道:“糙的磨起来才有感觉。”
“最怕你感觉来的太快,别人没感觉。”急诊室的护士对医生,那是标准的同级无敌。左慈典虽老,但在镇卫生院,他学的更多的是拍马屁,荤段子只有在酒场才有机会说,还不一定能轮到主讲,不似医生护士,天天说天天练,就好像美国人学英语似的,浑然天成,自然沁黄。
凌然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没有急着去看病。
他在急诊中心是三线医生,可以说是副高以上的待遇,没到危重病人忙不过来的时候,都不用着急上场的。
和其他治疗组的负责人类似,他要看病的时候,处置室里就要分配活计给他,他不想看的时候,就不用操心处理。
凌然将刚刚完成的任务列表给展了开来,再看着刚刚获得的中级宝箱,挥手间就给打开了。
令他略感惊讶的是,这次浮出来的,是一个泛着蓝色光芒的人体:
“虚拟人”(大师级)——4小时剩余。
凌然再看旁边的说明:模拟真实人体器官而合成的虚拟人,可自由选定模拟对象,可用于医学参考和实践练习。具有可视和可触的特性。
凌然不由啧啧两声。
“虚拟人”早就不是什么新概念了,老美80年代就搞出了第一代虚拟人,后面更有第二代第三代。到了ar技术出来了以后,也是第一时间用来做虚拟人体了。
在这个医疗尸体极度匮乏的年代里,医学生的数量和质量,都不可避免的部分受限于此。可惜,现实中的ar技术远没有成熟到虚拟“人”的状态,也就是比教学模型好一些罢了。
凌然不由站了起来,手下意识的一抹,就将泛着蓝光的人体,摆到了自己的面前。
再抬起手来的时候,凌然的手上也有了一抹的蓝光。
“老左,我看看你的胳膊。”凌然说着,走近左慈典,带着蓝光的手,触碰到了左慈典,就发现身旁的“虚拟人”,瞬间变成了左慈典。
没穿衣服,皮肤发皱,有点膈应。
凌然赶紧在脑海中想:“能恢复成别的吗?”
蓝色并淡的“虚拟”左慈典,立即蓝色加重,并重新变成泛着蓝光的样子,旁边也显出了提示:
“虚拟人”(大师级)——剩余3小时59分。
“所以,我可以把虚拟人变成我想变的人,直到3小时59分以后?”凌然直接询问系统。
系统回答:“是的。”
“虚拟人和本人是一样的?”
“大师级可以达到基本一致。”
“我可以用虚拟人,模拟做手术?手术中遇到的情况也是一样的吗?”
“会有相同的生理反应。”
“明白了,这次的奖品不错。”凌然以副高的架势,表扬了系统。
系统默默的收起了泛着蓝光的虚拟人。
能够模拟手术,并有相同的生理反应,就等于说,它基本能模拟一个活人了。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份模拟,凌然能够直观的看到病人体内的情况,并重复模拟手术,以提高成功率。
减少意外,重复练习——对于医生来说,这几乎就是达到目标的过程,全部省略了。
凌然不由的计算起来,以他的速度,节省一点用的话,4个小时的时间,几乎可以模拟8次手术了,说不定再多一点也可以。
而一次或者两次的模拟手术,差不多就可以保证一次手术的成功了。遇到情况复杂的,或许要多耗费几次时间,但不管怎么样,4个小时的虚拟人,基本能够保证两条人命了。
比不上政治家动辄救命千千万的水平,但作为医生,能确实的保证一条人命,那就是一份成就。
凌然的精神略略高昂了片刻,又重新平静了下来。
“给我杯水。”凌然感觉有些渴了。
不等练习了20年端茶倒水的左慈典反应过来,两名年轻他20岁的小护士,就已经抢着送水过来了。
“水很热,凌医生小心。”
“柠檬茶,有一点点酸味。”
凌然熟练的向两人道谢,然后一样喝了一口,再用出一个云点头,就让所有人都满意了。
捏着手机的韩雨,这时候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问道:“凌医生,那个……我这边好像有人说,要来医院找你看病……”
“什么病?”凌然问的很直接。
“呃……我没问。”韩雨有点傻傻的:“我应该问吗?”
“为什么要来找我看病?”
“因为……”韩雨小声道:“因为我发了视频什么的,她们就说要来看病之类的。”
“如果不是急重症的话,那就按照正常的门诊流程好了。”凌然道。
左慈典却是听出来了,转头问韩雨道:“会不会有人为了过来看病而装病?”
“我……我也说不上。”韩雨有些心虚。
“明白了。”左慈典点点头,再看向凌然,道:“凌医生,不如您先去休息,急诊室里的工作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