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美顿时有些明白,为什么刚才自己问周晨,伦敦的回报,会不会是国内的三倍,他说不好说,但当对他说,在伦敦应该要比国内赚得多时,他又说,“最终一定会比国内赚得多。”
想通了这一点,她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下午,周晨会委婉的建议对万中圆也跟着清仓,“你是说,明天会跌?”
这话她说得很大声,手机尽管捂着,伦敦那边的可能也会听到一点动静,但她一点都不担心,不说国内,就省内很多人,都听不懂他们这儿的方言,伦敦那旮旯的人听起来,一定会比火星语还要难懂。
“会跌,原因一会说,你让他马上把我们所有的资金,加上你还能投入的10万美元,全部做空,这样加起来,就有超过95万美元的资金,要求杠杆从现在的10倍调高到20倍,”周晨总算松开她的手,“要快!”
余小美不敢怠慢,马上和伦敦那边沟通起来,语速很快,态度很强硬,看周晨紧张的样子,她猜测,这一次,多半会是一个特别好的机会。
沟通很顺利,也就是在进一步调高杠杆一事上,耽误了几分钟,就在周晨正准备放弃调高杠杆时,那边同意了下来,作为英国最知名的期货经纪公司a,即联合金融贸易有限公司,面对周晨他们这样体量的客户时,完全不用担心自身的利益会受到侵害。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铜价明天就会降?”时间已近晚上12点,之前还有些兴致缺缺的余小美,此时分外的精神。
钱不钱的,她其实不太在意,她就喜欢这样刺激的事。
“饿得很,”周晨摸着肚子。
“哦对了,”余小美拍了一下脑袋,“阿姨给我送来了饭菜,微波炉里热一下就好。”
十多分钟后,桌上便又摆了丰盛的一桌,依然是余小美她家的风格,高档,味美,又精致。
应该是特意交代过,有周晨喜欢的炒粉。
但这丰盛的夜宵,和余小美没有关系,她只吃一小碗土豆泥,还有几个小樱桃。
“这个价格,是近期少有的高价,”嘴里塞满了东西的周晨说话有些含糊,“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伦敦金属交易所年会,明天开幕。”
“什么会?”余小美自然不会关注这个。
“什么会你不用太关注,”周晨当年也是事后看人分析时才注意到le年会召开的这一周,lme铜期货的价格,总是会有大的波动,”
“从94年到去年的9年中,其中有5年,在年会期间铜价大涨,剩下的4年铜价大跌。”
“你的意思是,如果加上今年的10年,就应该有5年大跌?”
5年涨所以会有5年跌?她觉得好牵强。
“在年会开幕的前夜,铜价上涨了一个新高,那么在年会期间,铜价要有大的波动,当然只能是下跌,”周晨说。
“从今天的走势来看,后来空方好像是放弃了狙击,任由铜价一路上涨,这感觉,像是很多资本有了无形的共识一样,为了确保资金安全,我以为,接下来,他们一定会出逃……”
在知道结果的情况下再倒推原因,那真的不要太容易。
“听不太懂,”余小美很诚实的说,周晨说了这么多,她只知道,今天的操作很重要。
今天如果不清仓,那明天很有可能爆仓。
而今天如果不在结束时买空,那就很可能错过一波好行情。
影视作品中那种争分夺秒的商战,余大小姐第一次有了体验。
“你觉得,接下来会跌多少?”这也是她关心的另一个问题。
“不好说,要看那些基金们的力度,”周晨说得很含糊,“总之,我相信,加上这一波做空,在伦敦的收入,一定会高于国内……”
“哦哦,”余小美打断他,“既然如此,在国内,我们为什么不也做空?”
“在国内,我们现在就已经有些引人注目,”周晨说,“要是反手做空,再次获得高额的回报,我看过两天,市场上就会流传着一个少年天才的故事,”
“这方面,我不想出名。”
在国内,这一波行情中,他做多的回报率,已经名列前茅,要是又如有神助般的反手做空成功,并再一次大把赚钱,那估计无论如何也藏不住。
但在日已经落了帝国,就完全没有这些顾忌,那些国内不好做的骚操作,在这边可以放心大胆的做,撒了欢儿的玩。
伦敦金属交易所,是世界最主要的铜期货交易所,他们90多万美元的资金,顶多只能算大湖里的一朵小浪花而已,怎么浪,也很难引人注意。
“你考虑得很对,”余小美又探身在他头上揉了下,“在国内赚这样的钱,就应该悄悄的,反正你又没打算成立什么基金替人炒。”
一天已经入账几百万,并做好了再一次获利的准备的周晨,再一次大度的没有对余小美的又一次冒犯采取太多行动,他整理了一下发型,继续埋头大吃,“不要再动我的头了啊,”
“我是一个有尊严的男人。”
他娘的,这话说得就挺没有尊严的。
只是深起来,笑着朝黑暗中跑过去,“妈,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妈?
一个穿着一身黑的中年妇女挽着余小美走了进来,笑眯眯的看着周晨,“你一定就是周晨,我是小美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