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站在门口,看着赶来的村民,他还担心有些人,畏惧土寇不会过来,没想到全都到了。
“大少爷!”李平远咧嘴笑道。
高欢点点头,“都进来吧!”
村民们鱼贯而入,在院子里站好。
高欢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讲几句,于是站在村民身前,朗声道:“前些天大家都说煌神不可战胜,可是俺却战胜了蝗神。连蝗神都怕俺,李际遇算逑?两年前,他与恁们一样,都是种地的庄稼汉子而已,所以俺不怕他,恁们也没必要害怕。”
迫不得已,高欢本来是要打倒封建迷信,现在为局势所迫,不得不鼓吹一下自己,给自己加个光环。
梭镖队、枪手队都看着高欢,觉得大少爷说的好像有道理,连蝗灾都能治,还怕个李际遇。
这时高欢光扫视众人,鼓励完,就该开空头支票了,于是振臂说道:“这次凡是参与训练,还有抵御土寇的壮丁,等击败了李际遇,来年家人都可以租种离水源最近的土地。若是有杀敌的,秋收后本公子再奖励一石粮食。”
这样的灾年,一石粮食有时候能渡过青黄不接的关键时刻,可以救活一家的性命,而租种靠近水源的田地,立成五排,然后第一排将木棍端平,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也将木棍放倒,只是依次台高木棍。
这些木棍和竹子,都有一丈八尺,比一般的长枪还长一些,放倒之后,在阵形前方形成一个扇面。
高欢站在众人面前,看见枪手队组成的马其顿长矛方阵,心中颇为满意。
这种方阵,存在转向不变,兵器单一等诸多缺点,不过却正好适合村里狭窄的街道。
若是给这些木棍和竹竿装上枪头,在街道上列阵,绝对能将街道堵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战力。
“大家保持这个队形,在院子里向前推进!”高欢朗声道:“这次的对手是土寇,不比同别的村子争水源械斗,俺们要取胜,必须要依靠身边的人。”
枪手队列成枪阵,在院子里,重复着向前推进。
高欢看了一会儿,忽然对堡门处的几个护院道:“你们几个,过来帮忙!”
护院们微微一愣,指了指自己,得到高欢肯定的眼神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高欢遂即吩咐道:“从前面攻击他们,不准攻击侧面,也不准用弓箭和投掷兵器!”
为首护院精神一振,“大少爷,俺伤着他们,可不负责啊!”
高欢点头沉声道:“拿出你们的本事来,现在受伤,总比今晚送命好!”
几名护院闻语,邪邪一笑,他们对于高欢招这些佃户来保护庄子,其实是有些不满的。
他们是高家花钱请来的护院,保护庄子他们才是主角,现在却被抢了风头,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怨气。
当下几人拿了大刀、长矛还有盾牌,站在枪阵面前,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露出自信满满的邪笑,而后便大吼一声,抄着兵器,向枪阵冲来。
“保持队形!戳!”李平远站在枪阵中,领着有些慌张的枪手队,向前推进,直接撞了上去。
兴致勃勃冲上来的护院们,面对成扇面的长枪组成的森林,像是遇见了一只刺猬,根本无从下手,很快被逼到墙角,被木棍一阵乱戳。
高欢忙喝止,让矛阵后退,从新再来,护院门重整旗鼓,但几次之后,鼻青脸肿的各人就不干了。
“这不公平,不能攻击侧面,也不能射箭,枪又不够长,正面根本够不到他们。”护卫把盾牌一扔,恼火的抱怨道。
高欢见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便挥手道:“都歇一歇,先吃午饭!”
练了许久的村民,遂即在院子里坐下,不多时,便有人送来大饼、胡辣汤。
高欢与各人,拿了饼子,端了一碗胡辣汤,坐在一起吃饭。
身边几个村民,吃着吃着,动作就慢了起来,赵忠宪对旁边的杨树林道:“老杨,俺估计今晚上会有伤亡。到时候俺有个三长两短,俺家里恁可得帮衬着点。”
杨树林听了他这话,手里的饼子也不香了,慢悠悠的点头,“如果俺死了,恁也得帮俺照顾下俺娃儿。”
高欢听见他们的交谈,沉声道:“大家都放心,俺们肯定都平安无事!若真有谁伤残,俺照顾他家眷。”
听了高欢的话,汉子们心情才放松一些,然后大口吃着饼子。
上午的训练过后,汉子们的体力消耗大半,特别是投枪的,不少人膀子都酸了。
吃完饭后,高欢就让他们停止训练,然后就围坐在院子里,给他们讲解今晚的计划。
此时的军队中,军官很少会告诉士兵怎么做,高欢却希望每一个人,都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
“刘珲,高大勋,恁们埋伏在屋顶,等俺信号,便用标枪,投射街道上的土寇!”高欢用木条,在地上笔画着,“枪手队看见信号后,便冲出堡门,在街道上列阵,然后端起枪,往南推进与护院门夹击土寇。”
高欢给每一个小队长进行解说,然后吩咐道:“好了!现在各自去熟悉一下自己的位置,了解伏击的环境。天黑之前,来院子集合。”
当下个人离开了院子,去街道上熟悉地形,高欢扭头问道:“刘铁匠还没过来吗?”
李平远摇了摇头,“要不俺去催催?”
“不必了!再等等!”高欢沉声道。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时分,村子外的道路上,李际遇骑着一匹骡马,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