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拐角处,二姐非说要回家先拾掇拾掇准备准备。
陆宁说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但二姐坚持,陆宁也只能在此等。
“主君,老妇人肯定会特别开心,她虽然一直不提大小姐二小姐,但心里,肯定想念的很呢。”尤五娘轻笑着说。
陆宁微微一怔,随之有些无奈,要说对老妈的了解,自己怕是还不如这个尤小五儿呢。
现今这个尤小五儿,却是走老夫人路线,经常跟在老妈身边,看样子哄的老妈甚为开心,也特别喜欢她。
而她虽然以前只是刘家妾侍,但也是威风八面,在老妈眼里,地位自然也是高高在上的主母之一。
当然,老妈从骨子里,还是有些畏惧以前刘家的夫人及宠妾,原本对尤五娘谄媚的殷勤有些接受不能,但尤五娘却就是有个本事,令老妈渐渐忘却她以前的身份,甚至称呼上,也敢直接称呼尤五娘“五儿”了。
现在,尤五娘就坐在马车里,一袭绯红齐胸襦裙,衬得她火辣身材都站不起来。
若是平日,家里早没有了奴婢奴仆,王宪自会令陆二姐去开门。
但听到院外娇媚女音,王宪就好似魂都被勾走了,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王宪拉开院门,却见大门外,是一位浑身都散发着媚意的红裙美娇娃,黛眉凤目,水汪汪眼眸勾人心魄,束胸高s ,柳腰处又盈盈不及一握,雪白额头的鲜红梅花花钿在一旁,好似对小弟很尊重的样子,心里更是大奇。
陆宁又对陆二姐道:“二姐放心,以后弟帮你寻一个比王宪强百倍千倍的夫婿。”
陆二姐立时脸腾一下通红,低头不敢言语。
本来满心迷糊的王宪,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喝道:“小农蛮,你说甚么?!找死吧你!”
本来见陆宁鲜衣锦袍,好似,那贵妇人是他的婢女?
郑长史认识他,而且对他,不仅仅是简单的尊敬,甚至可以用忌惮这个词了。
王宪还在琢磨,这陆宁,是发达了?
但再发达,郑长史用这样吗?
这也太诡异了!
王宪正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听陆宁竟然撺掇妻子和自己和离,当着面,是男人都不能忍啊,他立时怒喝出声,走上两步,就要来打陆宁。
毕竟一直以来,他就没将陆宁当过盘菜,这种居高临下的心态又哪里会轻易改变?
“大胆!来人,抓住这凶徒!”贵妇人听得王宪喊主君“小农蛮”,虽然心中觉得好笑,这煞星似的主人,地位尊崇无比的国主第下,也有被人骂的一天,又心说主人要真是不懂礼义廉耻的小蛮子,那可有些意思呢。
但她粉脸却是怒气冲冲,好似自己都被侮辱了一般,主君更是蒙受奇耻大辱。
院门外,腾腾腾就窜进来几个彪形大汉,正是陆青陆霸等恶奴,他们得陆宁吩咐,本来远远随伺在马车旁,听得尤五娘喊,便凶神恶煞般冲了进来。
但不等诸恶奴冲上去,王宪就觉得眼前一花,随之脸上啪啪啪被打了几个大嘴巴,抽得他眼冒金星,踉跄退了几步,才看到,冲到他近前抽他的人,正是郑续。
他瞠目结舌,这家伙疯了吗?还是刚刚的茶喝到狗肚子里去了,为什么打我?
而随之,他就被那几个恶奴冲上来,扭着胳膊脸朝下按倒在地上,挣扎中泥土进入嘴里,他大声咳嗽起来。
郑续却是怒喝道:“大胆狂徒,竟然辱骂东海公!”想想刚才自己看这东海公姐姐被责打的热闹,心里有些虚,不得不表现的有些过激。
不然这东海公如果兴起,要和自己赌房子赌地的,那可大大不妙。
脸被按在冰凉泥土上,王宪有些发热的脑子渐渐清醒,是啊,陆宁这小蛮子,必然是发迹了,而且,就是郑长史这个六品官员,都对他极为忌惮,那,陆宁到底是发达到了何种程度?
王宪,突然恨不得掐死自己。
毁的肠子都青了。
那郑长史,自己为了巴结他,可想了多少办法,一直不得其门。
可是,原来,真正发迹的大人物,就在自己眼前。
如果,自己能对那婆娘好一些,现在,那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那郑长史,就该正巴结自己?!
王宪就觉得胸闷的厉害,郁闷的直要吐血。
“拉他起来,找来纸笔,这就叫他写好放妻书!”陆宁吩咐着。
现今时代,虽然可以和离,实际还是以男子为主导,也就是,双方都同意的话,男子可以写放妻书,同意和离,而男子不同意,便不得和离,私逃的妻妾,都有罪责。
户婚律就有规定,妻妾擅自去者,徒二年;因而改嫁者,加二等。
陆宁最近对南唐律算是极为熟悉了,是以这放妻书,是必须要王宪写的。
“亲家,亲家,听老朽一言!”王老太公挣扎着,一步一挪的,颤悠悠从厅堂走出来,他隐隐看明白了,眼前,是什么境地。
“扶老人家进去休息!”不等陆宁吩咐,尤五娘已经指使恶奴,立时便有一名彪形大汉,半强迫半劝说的,抻着王老太公回了厅堂。
旁侧又有恶奴搜来纸墨笔砚,扔在王宪眼前,更有恶奴,狠狠朝着王宪腰间踢了一脚,“快写!”
眼见王宪如此狼狈,陆二姐心中突然有些不忍,说:“小弟,我……”
陆宁摆摆手,“二姐不必多说,此事由我做主了,有王家这样的亲眷,我可担心日后被连累,早早解脱的好。”陆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