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卫松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然后目光落到柳诗平的身上,“诗平,你为什么要拿你二哥身上的草药包,还不给他说?”
他知道这个儿子一直就有些皮,被妻子宠得也有些无法无天,他想管,但他嘴又甜也没惹出什么大事来,于是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睁了。
然而现在,这可差一点儿就出了人命!
“你这么凶做什么?诗华他不是没事嘛?”张素梅原本不知该说什么,但现在见丈夫冲福星儿子发火,她顿时就护上了。
她说着还翻了个白眼儿,又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臭小子,没好气地道:“诗华你又没事,说得那么吓人做什么?
你看把你弟弟吓的,话都不敢说,他还小不知事,也不是有心的,你这么斤斤计较做啥?”
柳诗平多会听话啊,一听自家妈妈这般说,立刻就开始哇哇的哭起来,看起来还真像是被吓到了似得。
柳卫松被这孩子哭得脑仁儿疼,本来还想说什么来着,结果他这一哭就再也说不下去,只能让妻子哄孩子。
柳诗乐低头吃着饭,见状有些失望,这还真是雷声大雨点小啊,明明该狠狠惩罚一下这小子的,可现在看起来却是不可能的了。
也是,有这么个护短的妈,想惩罚柳诗平也不容易,既然如此,那就真让他受点儿惊吓好了,不是说被吓到了嘛?
她这般寻思着,吃饭的速度却是半点儿都没有变化,仍然稳得一批,好似面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得。
男人服了软,张素梅心里得意,这才轻声细语的哄起福星儿子,并承诺饭后给他吃两颗奶糖,柳诗平这才作罢不哭。
他是比较有眼色的,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哭得久一点儿凶一点儿,也知道什么时候就该见好就收。
他抹泪的时候,透过指缝还看向了自家二哥,并给了他个挑衅的眼神儿,那得意劲儿,看得柳诗华额头隐有青筋浮现。
但爸妈都在这里,他也不可能越过他们去教训这个弟弟,因此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就此不再提。
接下来的日子,打井队来柳家打井,顺便知道了一个消息,那便是合作社有鲜牛奶的事儿,这一消息传出,一时间整个小镇都刮起了一阵鲜奶风。
但凡日子稍微过得好些的,都想给自家孩子订鲜奶,不是说这是最补身体的东西嘛,谁不想家里孩子身体好啊。
于是,合作社又多了一个职务,那便是配送,虽说也是临时的,但如今能做个临时工却也是不错的。
这段日子里,柳诗华家兄妹与王家兄妹仍然天天上山砍柴,每天的伙食都相当不错,要不怎么说靠山吃山呢?
一场大雨之后,他们还采摘了不少山货,比如木耳,比如能吃的菌子香菇等等,趁着天气好晒干。
而柳诗乐呢,也趁此机会往自各儿农场仍了不少,有些甚至直接种了起来,倒是让她的农场物资丰富了不少。
时间过得飞快,这样的悠闲日子没过多久,她们便要去县里上学,因此这几天张素梅都看她俩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越是临近开学期,张素梅的脸色就越不好看,一想到她俩每年要花的学费、生活费,还不能替家里卖命,她心里就郁闷得很。
但也只是她一个人心里不高兴,家里其他成员心情都还蛮不错的,毕竟家里虽然少了爸妈两个劳动力,可柳诗喜有了份儿好工作不是吗?
这工作每天干活儿的时间也不多,其余的时间完全可以照顾到家里,所以张素梅是真的无话可说。
“爸,妈,我们明儿就去县里报道,你们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要是有什么重活儿就留着等我们周末了回来干。”
开学前一晚,柳诗华开始说一些临别的话,说得好像他们要走多久似得,听得张素梅一张脸拉得长长的。
但柳诗华如今是真的愈发的不太怕老妈了,管她摆什么脸色呢,都只当她是心痛钱财,但学他是必须上的,所以他管不了那么多。
柳卫松坐在木质的轮椅上,面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点点头,只道:“你们就安心的在学校里读书,家里不是还有我们撑着呢嘛,你们都不用担心。”
他是真的高兴,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比之前好了许多倍,因为他现在只需要有人将他抱到轮椅上,自己就能操作行动。
不像之前,只能天天呆在屋里,想出去晒个太阳,看看外头是个什么样子都怕麻烦家里人。
有了老爸这话,柳诗华觉得底气更足了些,于是看向自家老妈,脸上带着笑道:“妈妈,我们乐乐的学费……”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张素梅怒气冲冲的打断了,“你这么急做啥?我难道会不给你们吗?不知道家里最近花了很多钱嘛,尽在这儿催催催,催命啊?!”
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一下子就被她这话给破坏了个一干二净,只是还不待旁人说话,张素梅就扭身回了屋。
是的,自从柳卫松能够靠着轮椅行动之后,吃饭的地点就不再是父母的屋子,而是堂屋。
张素梅搁下筷子扭身就走,让家里除了没心没肺仍吃得欢快的柳诗平的人心情都不太好,但也不好说什么。
因为张素梅一边走,一边数着家里哪哪儿又用了多少钱之类的事儿,确实,最近家里用钱的地方比较多。
虽说与合作社有了合作,大姐也有了一份儿稳定的收入,但是呢,这上班的还没有发工资,这分红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