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她迟疑了一瞬,才道:“如今家里生活也紧张,以后每周就拿10斤红薯并一斤粗玉米面吧。
诗华在县里找了个临时工,一个月也能赚两块多,家里就不收了,让他们自己留着,这总可以了吧?”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柳卫松,眼中有不满之色,她都妥协成这样儿了,你们也该见好就收。
可柳诗喜却不管这个,接着又道:“那他们的学费呢,妈你不会真不给吧,他们还小,谁知道农忙过后,诗华那临时工还能不能保住?”
这话说的没毛病,粮站农忙的时候忙得要死,平时虽然也忙,但正式工人们勉强也能做完。
所以柳诗乐那个临时工的工作并不保险,可张素梅却直接定性为长期工作,以后每周就拿十来斤粮食打发了事。
至于别的东西,她是半点儿不打算给的,钱得住脚,要不她也不能这么干。
而柳诗乐呢,背着背篓悠悠闲闲的出了门儿,找了个没人的地儿,进了农场,在农场里忙活了一阵,这才带着一背篓牧草出来。
这牧草的样子虽然跟这里的牛草不太一样,但区别也不太大,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整齐。
柳诗乐自然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分分钟就把整整齐齐的牧草弄得乱七八糟,让人不忍直视,然后才背着回家。
等她到家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她将牧草放好,洗洗就被招呼着吃饭。
吃饭的时候,张素梅又出来当好人,直把之前的那些刻薄话说成为一时着急云云。
又指着角落放着的粮食,让她吃了饭别忘了带走,顺带又诉了一番苦。
意思就是家里快穷得揭不开锅,但还是想办法供她俩上学,日子有多么的不容易,说得好像家里就她俩上学一样。
柳诗乐也不在意,只是闷头吃饭,时不时的点个头,让人知道她在听就是了。
她这样的反应是张素梅没有预料到的,还以为她会像上次那样再争取一下呢,却不想这次居然默不作声,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她的口舌。
今天,柳诗平很安分,并没有吵吵闹闹的,只时不时的哼叽两声,但却无人放在心上。
他很生气,但也很害怕,尤其是在有二姐在的时候更害怕,他的手还是很痛的,是昨天二姐打的那个位置。
可是,那里半点儿痕迹都没有,昨天晚上的时候,他痛得睡不着,跟妈告状却被爸数落了一顿。
是以,今儿他不敢再说,只敢哼叽两声,也不敢再告状,因为他无法证明自己的手痛。
直到二姐带着东西离开家门,妈妈不再和爸呆在屋里,他才又跑去委屈的说自己的手痛。
张素梅看自自家儿子白白嫩嫩的手,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只是耐着性子哄他,心里却认为儿子是想给那死丫头上眼药。
完全不知道她的心肝儿宝贝的手是真的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