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尧任凭他靠着,即便是依靠,也从来没人能给叶鼎尧这么好的依靠感,被别人依靠,自己是个依靠,而被他依靠,自己是美好的。
手指玩他的头发,“格格,初恋总是很美的,那个时候,也许,我们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爱,为什么爱,需要遵守什么规则,怎么才能不受伤害,也不伤害别人,怎么是对他好,怎么是不应该,那些爱情,就是我爱,要那么做,那些点点滴滴,也许很多年以后,觉得当初真是又傻又没理智,但是,那些傻乎乎的情绪,那些不完全的表达,你会发现,你永远也忘不了,也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东西,我们才能爱的更好,爱,不难过,听到了吗?”
“我不难过,就是觉得,爱的太浅,失去理智,伤了人,还得意洋洋的。”
叶鼎尧笑了一下,下巴放在他的头发上,“那时候,我们骑自行车,上五中,好像总是飙车,总是恨不得自行车能飞起来,后车胎没气儿了,骑的曲里拐弯儿的,仍旧得意洋洋…”
“晓儿驮着我的吧?车子咯噔咯噔的直拐,还唱一支歌儿,是吧?就那次,不知道为啥…我们说起什么了?就觉得特别好,好像都不是自己了,唱的什么来着?”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叶鼎尧笑着回答,并且轻轻的哼唱了起来,梁梦舸也跟着他唱,那个时候,没想到这个时候的样子,如果知道这么多,那时候是要拼命的长大,还是害怕呢?
欧西林回到自己的家,珊子发现了欧西林情绪的极端难理解,他坐在画架前,一句话也不说,珊子坐在他的旁边,直觉他的情绪和在看月亮的某种事情有联系,生活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糟糕透顶过。
珊子试探的说,“老公,我们离开这儿吧?”
“离开?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这里不适合,我们从前什么烦恼也没有,我们有幸福自由的生活,有我们的暖暖,有你的画,很多很多,可是现在呢?我们简直乌漆嘛黑的,什么都不对劲儿。”
“珊子,你想过,人生不是从结婚开始就结束了吗?不是说一结婚就万事大吉,结婚之后,仍旧会有很多的困难,很多的问题,需要解决,再充满爱情的一对夫妻也可能由于种种原因会分开的。”
“那怎么可能,那是别人的婚姻,是两个没有道德的,不知道感恩,不知道珍惜的人一起的,两个都倔强,两个都强悍,两个都不肯为对方着想,都试图有自己的个x_i,ng而不肯屈就,我们两个不会的,西林,我知道,也许你爱上我,还需要时间,但是,我们有暖暖,那是我们两个的血,混合在一起的,什么也不能分开我们,我爱你,西林,不要怀疑我,你可以随便怎么样都行,怎么都行,我不怪你。”
欧西林笑了,眉头皱的化也化不开,“宝贝,去歇一会儿吧,我这几天为画稿的事儿,心里总是放不下,对不起我的情绪影响了你。”
“西林,别这样,没事的,我们又不缺钱,又不急着这点画,没事的,洗个澡吧?我给你做按摩?”
欧西林摇摇头,“去歇会儿吧,这幅画很重要,是我的心血,我希望能够达成。”
珊子乖巧的点点头,“好吧,我做宵夜给你吃?”
“不,不必了,我想单独呆一会儿。”
珊子到一边儿,那个睡塌上,淡淡的说,“哎,怎么一股子烟味儿呢?”珊子对烟味儿十分的敏感,因为西林不抽烟,身上总是有淡淡的古龙水儿的味道,珊子反正也没事做,把那些单子都扯下来,扔到了外面的垃圾箱里。
欧西林没有阻止珊子的这个举动,他在想珊子的事情,当初没告诉珊子自己是个gay和告诉珊子自己爱她,婚后两个人完全拥有自己的自由,到底是不是一回事?那么,是不是一回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欧西林怎么都不能集中j-i,ng神,那些被照亮的天空忽然y-in云密布,那些往事呼啸而来,梁梦舸在往事和现在的涡流中被席卷的支离破碎,他原有的带着阳光的笑容和这些对抗起来,显得力不从心,欧西林在想,结局,结局是个什么概念,珊子,暖暖,暖暖是最无辜的,她还什么都不懂,却要因为成人的错误而受到拖累…这些事情,交杂起来,欧西林只能回到他的作品上,这是个大作品,欧西林凭借自己的敏感是能够知道的。
那是一个人,浑身的肌肤干净透明,他似乎是被上帝遗弃的孩子,翅膀被折断了,没留下任何痕迹,那原来的翅膀在他跌落的时候变成了两把刀,刺进了他的身体里,没留下任何的痕迹,他蜷曲着身体蹲在那里,好像那澄净的躯体因为□而受到了世俗的指责,本来懵懂的他,觉得羞耻和无处躲藏,他的头发干净的黑色,低低的垂着,遮住了他的脸颊,但是,能从画面上看出,这是一个漂亮的男孩,他发现了一只小猫,一只像他一样单纯的小猫,仰头看着他,那是没有流言蜚语的,他尝试着伸出手去,触碰这只小猫,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整个儿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欧西林心中所有的东西通过颜色画笔,这些东西就像上帝的旨意一般通过自己的笔流淌出来,整整一夜,欧西林都在干这个。
同样不能睡的,还有梁梦舸和叶鼎尧,叶鼎尧一夜也没睡,他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的想,深夜的时候,意外的收到顾勒的电话,“小尧,我发现了我的错误,珊子刚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