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松都不知道为啥自己忽然性情大变了。
或许因为王浩博的太太赵灵娥吗?
或许因为觉得什么时候见过田边吗?
或许因为自己失去父亲又失去妻子吗?
他现在说不清。
“对,太君,我跟她有点小秘密。不过我这么年轻,她又那么老,您放心,不是那种秘密。”
陈立松这句话说出来杀伤力太大,坐在正堂上喝茶的四个人全中招了,因为他们都比陈立松年龄大。
田边先笑了:“哈哈哈!你的,有意思!一会跟她说完秘密,回来找我!”
“这……”陈立松没想田边竟然让自己找他,连忙把脸朝向黄大明征求黄大明的意见。
田边见陈立松看向黄大明,就对黄大明说道:“黄桑,这个年轻人,你送给我?”
黄大明不知道陈立松葫芦里卖什么药,他又怕陈立松跟随田边之后,也跟赵灵娥一样反过来恶心他,甚至反过来牵制他,心想这陈立松绝不能让田边带走,说道:“他是天福老爷的堂弟,我做不了主。”
一句话,把决定陈立松去留交到陈天福那去。
田边突然指着黄大明说道:“黄桑,你刚才说,他是杂役,可他又是陈桑的堂弟,昨天你说已经抓住了林三才,我到了之后你又说是邀请我来吃家宴,黄桑,你很不老实!”
他这句“你很不老实”话刚说完,黄大明吓得脸色变得了起来,说道:“太君,我可以带她到前院说几句话吗?”
“请!一会不能走,回来找我!”
田边说完,命令两个鬼子,陪同陈立松与赵灵娥一起到前院去。
陈立松不管黄大明是怎么起来的,反正现在答应黄太太的事办到了,成功叫走了赵灵娥。
可是,把赵灵娥叫出来,要跟她说什么呢?
到了前院,不仅两个鬼子一同跟出来,那“赵大财”也一块出来了,提着一杆枪,一脸阴沉,跟随他姐姐不离寸步。
赵灵娥穿着一身蓝色旗袍,刚出垂花门,就站在通往南书房那小角院的门道口站立,她的背往门道上靠,从旗袍的下摆里竟然取出一包美丽牌香烟,用洋火点了起来,吸了一口说道:“说吧。”
刀风镇距离上海一千五百里,这美丽牌香烟乃是上海当时的名烟,而民国三十年上海已沦陷四年之久,想必若不是田边,赵灵娥根本买不到美丽牌香烟。
“赵大财”现在就站在身旁,而且这“赵大财”来去自如,又总有一股阴森森地感觉,陈立松总怀疑他是个鬼魂,总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
这大白天的,陈立松可不怕鬼,对他说道:“我跟你无缘无仇,你是林三才杀的,不关我的事,别老跟着我啊!”
陈立松说完这句话,让赵灵娥“噗哧”地一声笑了,她现在已经认出了陈立松。
“他不是大财,他是大富。”
“吓死我了!原来是大富兄弟。”
那赵大富冷冷地看了一眼陈立松,仍然面无表情,也不作声,还是让陈立松感觉不舒服。
赵灵娥吸了一口烟,吐了几个烟圈,言归正传,问道:“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秘密?”
陈立松看了看赵大富,欲说还休。
赵灵娥被陈立松弄得很好奇,不知道他会告诉她什么事:“大富,你进去一下。”
赵大富很听他姐姐的话,点点头,就进了垂花门。
陈立松觉得那两个跟着出来的鬼子应当听不懂中国话,见赵大富已经离开,忽然觉得一下子热血沸腾,全身瞬间流淌着王浩博的血一般,问赵灵娥道:“王太太,你想都没想王镇长了吗?”
赵灵娥听到“王镇长”这三个字,没怎么反应,只是又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道:“王镇长?或许过几天咱们镇上有了陈镇长,也或许是黄镇长,林镇长,郑镇长,你说的是哪个王镇长?”
陈立松没想到赵灵娥反应会这么轻描淡写,对王浩博的关心还不如对她弟弟赵大财,陈立松又替王浩博感到一阵悲哀。
“哦,既然你对王镇长一点都不关心,我要说的秘密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妾,更何况现在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关心他的人自有人在。”
原来她只不过是王浩博的一个妾而已,难怪王浩博消失这么久了,她竟对王镇长不闻不问!
“不过,他的妻子早就死了。我这个妾不妾的,你们还不一样叫我王太太?你知道他现在哪里吗?”
“知道。”
“那快告诉我吧。”
“他死了。”
“死了?他会死吗?以前失踪一段时间又回来,哪知道我的存在?”赵灵娥却不关心王浩博的生死,只在抱怨他的忽视,“算了,他也不是我爱的人,我所爱的人,他根本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你是陈立松?”
“你进去吧!”陈立松此时懒得听她诉说哀怨,反倒要赶她进去陪那鬼子。
“我还以为你要告诉我林三才的秘密。田边太君告诉我,昨天抓住了林三才,所以我才跟着来,不然我才不会回刀风镇!”
她说得也对,现在她在田城呆得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到刀风镇来呢?原来跑来刀风镇,是想亲眼看着林三才被田边押到田城去,现在黄大明竟然告诉田边说,并没有抓到林三才。
“其实昨晚抓到了林三才,不过他是孙猴子,关不住。”
“什么?昨晚真抓到了林三才?”
那赵灵娥一下子跳了起来,扔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