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愿夜半惊醒时发现余景还没睡,开着一盏床头小灯,在看书。
“几点了?”她哑着嗓子问。
“一点四十三。”余景看了眼柜子上的闹钟,“你继续睡。”
“你还不睡?”路愿转了个身,用枕头挡着脸。
“睡不着。磕高了可能。”余景翻了一页纸,轻声道。
“嗯,在看什么?”
“《海伯利安》。”余景说,“太亮的话我关灯,不看了。”
“没事。”路愿道,“你看吧。”
余景却把书放到一边,靠到路愿身旁,问:“既然醒了,不如?”
路愿把枕头砸在余景怀里,道:“我没醒。”
余景将枕头扔在地上,一伸手关掉了灯。
第3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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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回家已过了一点,第二天余景醒来时甚至怀疑自己一觉睡到了世界末日。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日光,卧室里昏昏沉沉。她看手机发现将近十一点半。一个上午被睡没了。
从浴室里传出淋浴的响动,这声音莫名让人安心。
不多时路愿裹着浴巾出来,头上也裹着一块,像个阿拉伯人,手上拎着一副沾了水雾的眼镜。她说:“醒了?”
余景嗯了一声,从床上翻起来,拿了个靠枕垫在脑袋后面,问:“不戴眼镜你还看得清路吗?”
“还行。顶多是在我的世界里你美若天仙。”路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解开头巾把自己的头发搓干。
“那是瞎得厉害了。本来哥是英俊潇洒。”余景道,“一会儿我给你吹个头发。”
“我有点怕你用热干风把我吹成风干猪头。”路愿撩起脸前的头发,把它们一起往后抹,营造出上海滩大背头的效果。
看路愿的家居日常是会幻灭的,余景感叹,正如她的表相和实质差了十万八千里一样。
“怎么会,对老哥我有点信心,成不?”余景信誓旦旦道,“你快过来躺好,我给你吹。”
“行吧,等我把脸涂好。”路愿从保湿水乳液一路抹到日用眼霜,又从眼霜抹到精华,最后还意思意思抹了不属于脸的范畴的身体乳。十年过去了,余景即将再次入眠。
“我好了。”
余景啪的睁开眼睛,路愿已经把睡衣套上了,一套熊猫图案的睡衣。余景身上那件印的是竹子。淘宝店主号称这两套是创意情侣睡衣。余景觉得这顶多让人感受作为食物的恐惧。要知道熊猫的咬合力不亚于西伯利亚棕熊。
路愿的头发已经养长了,过了肩,是个近似清汤挂面的头型。以前没工作那会儿,她剃了个寸头,还漂成了灰色。幸好路愿还算白,否则真是一场灾难。
那阵子余景和她出去,总感觉路愿是要上t台走秀。没多久,一次性染发剂的灰色全掉了,板寸也成了碎发,路愿又成了个清纯少男。至于余景,她没怎么换过发型,头发比路愿还长一点,有个刘海,带些自来卷,尤其是鬓发和额角那片,十分明显。路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为了不吓到领导。
余景一摸到路愿头发,手感有点奇怪,就问:“你是不是又没洗干净?”
路愿愣了片刻,说了句我日,她抹完护发素忘记洗了。
这听起来像她干的事。
“我都想夸你老哥牛逼六六六了。”余景道,“你要不再去洗个?”
“你直接吹吧,没事。”路愿瘫痪在余景身上,“问题不大。”
“你这是什么品种的精致女孩?”余景拍了拍路愿的脸,“起来,我给你洗。”
“猪精品种的。”路愿从余景身上爬起来,反作用力差点没把余景作用出内伤。
“今天我要捉一只猪去洗开水澡,是哪只肉猪那么幸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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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愿只是抽点□□,不搞静脉注射。她比较怕打针。不像余景,她是□□□□安非他命三合一混合嗑药大法,把自己吸得倾家荡产。以前攒的老婆本全给她吸没了。幸好在此之前她已经到手一个女朋友。
余景好歹是211、公司当程序员。后来她上班老迟到早退,代码写着写着就神情恍惚。虽然她专业技术过硬,老板也不得不忍痛割爱把她辞了。反倒是路愿,她最初就没什么正经工作。除了卖,什么来钱快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