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卜柳文站起身,瞧着自己徒弟离开的方向,“这怎么就走了”
“嫌你们太吵了。”云安头都不抬,这次她跟戒蒙来也是想看上一看教主的心上人,人已经见到了,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径自站起身捧着话本走了。
“你这走路看书小心一点!”卜柳文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
“晓得了。”云安不耐摆了摆手,但还是依旧自己看着自己的话本,看过贺修和温淮以后,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你这孩子……”卜柳文摇了摇头,转身刚要准备絮叨絮叨戒蒙,戒蒙却早有预知一般已经不见踪影。
“嘿!”卜柳文一拍大腿,“你们这些个小辈是越发放肆了。”
屋子内的侍女统一的默不作声,整个魔教谁人不知老教主的唠叨,都说宁可被教主罚上一番也不想听老教主的一通教诲,那玩意真的能把人逼疯。
贺修带着温淮去了山顶,中原人都说魔教地处荒漠边境,周遭环境定是恶劣至极,百姓疾苦,可他们却不知道如今的魔教虽地处边境,可这荒山之上早已经被绿色所覆盖,就连山下的小镇也是如此。
风中夹杂着几分灼热,温淮靠在贺修怀中望着山下的景色,虽不如明月山庄下的那般繁荣,可也别有一番风味。
“喜欢这里吗”贺修埋在少年的颈项,双手紧紧抱着温淮。
“喜欢。”温淮望着远处的荒漠,这座山就像一个分界线一般隔开了一个两个世界,“有你的地方我都喜欢。”
他的少年都是能说出让他心动不已饿话,抱着少年的手再次收紧了几分,像是恨不得将少年揉进自己的骨血,嗓音低沉沙哑:“温淮,你以后逃不掉了。”
“好啊。”温淮身子一松,全身靠在贺修怀中,“那你可要看紧我。”
“自然。”
魔教的伙食不错,加上今日的心情也是舒畅的很,温淮吃的肚子鼓鼓的,还颇为搞笑的贺修的面表演了敲鼓。
拍了几下肚子,温淮坐在小榻上斜睨了贺修一眼,语气得意:“怎么样”
“不错。”贺修忍着不笑,可那浓厚的笑意已经蔓延了整个眼底。
还没得意上几句,温淮便被再次造访的卜柳文打断,卜柳文面色潮红,身上带着明显的酒气,一看便知是喝了不少,脚下步子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摔个大跟头。
“师父。”贺修眼疾手快的扶住卜柳文,将人往另一张小榻上一带,也省的这货摔出个什么鬼样子。
“哎,你这孩子转眼也就这么大了。”卜柳文摇摇晃晃的坐着,手上握着贺修的手,连喝醉了也不忘说教,“想当初你才那么大点,整个人跟个豆子一样。”
“师父。”贺修低声唤了一声,毕竟是当着温淮的面,若是小时候那些个丢人的事都被抖出来,那也实在是丢人了些。
温淮倒是支着头,颇有兴趣的听着。
“叫什么叫!”卜柳文拍了贺修一下,“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当初听戒蒙那小子说你有了心上人,我还不信,你这前后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你对哪个活物动过心,小时候让你养个宠物你还嫌弃的很。”
好在对方没有说些个小时候丢人的事,加上自家少年听得开心,贺修也就默默忍了。
“只不过没想到你这孩子竟然还赶了一回潮流出柜,这条路在我们那个年代都不被人接受,在这边更难,你要想好能不能面对以后的那些个风言风语,别让人家孩子跟着你最后白白遭罪。”卜柳文说完这一大通话,像是消耗完了最后的精神,直接一到头睡了过去。
见此,贺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叫来人把卜柳文送了回去,回头一看却见自己的少年正发呆出神。
“嗯”贺修直接坐到温淮旁边,把人揽进怀里,他近来是越来越喜欢抱着温淮的这种感觉了,心里十分满足。
“你师父的意思……”温淮有些不甚相信自己听到的。
贺修不甚在意:“无事,师父他醉了之后总爱说些个奇奇怪怪的话,时间一长便习惯了。”
奇奇怪怪的话……温淮有些确信自己方才听到的了,出柜……我们那个年代……这些话不可能是出自一个古人之口,唯一能解释的通的便是卜柳文与他一样,皆是异世之人,只不过卜柳文因何原因而来,温淮便不知了。
本来还是打算窝在贺修怀里睡得,谁知这抱着抱着,又亲了片刻,对方又有了反应,贺修便径自去了那间为温淮准备的厢房,留温淮一人睡在自己房间。
看着男友有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温淮往床上一靠,没心的大笑起来。
由着几个教众将自己送回房间,等人走后卜柳文这才睁开眼睛,那双眸子清明的很,哪里还有半分醉意。脚步虚浮走到窗边,那月光柔和,但在他眼里却仿佛刺眼的很。
“闻穆,这么多年了,我竟还是忘不掉你啊。”十几年来,他哪次不想喝酩酊大醉忘掉这前尘往事,可这幅身体却像是偏偏要与他作对一般,怎么喝都喝不醉,越喝越清醒,越喝那人的脸在脑海中就越清楚。
“垃圾玩意,我的脑子是垃圾桶吗,占着不走,垃圾!”泄愤的骂了几句,卜柳文又盯着那月亮,“看你妈批的月亮。”
总算有些消气后,卜柳文这才躺回自己床上。
第二日一早前来院子借着打扫实则偷看的几个侍女打扮的魔教女弟子在看到温淮打着哈欠从贺修房间出来后,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