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耳提面命,把菜做好才是正道。就算开头只碰喜欢的食物,最后剩下来的也不会真的浪费掉,一方通行就是这么口是心非、但是心地温柔的人哦。现在为了不要一顿饭吃到最后全是蔬菜,他也不会一开始把肉挑光了。”
像是故意不知道对面的就是本人一样,两年后的当麻讲述着让一方通行如坐针毡的话,“就让那时候傻乎乎的我自己去摸索吧,哈哈。”
“……”
“不过,运动就……没办法了啊,我自己也不是自己喜欢运动才老是在奔走的。所以,干脆换我去锻炼了。”当麻开玩笑似的举起右臂握了握拳,“现在我可以抱着他跑哦。而且我这个最弱的拳头又变痛了一点,哈哈。”
哈你个头,突然说什么啊……!
“本以为羞耻心能让他来陪我锻炼,结果他似乎已经过了那个不经刺激的阶段了,竟然直接心理上接受了这个设定……”当麻又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满了欲盖弥彰的狗粮,还自顾自地搔起了脸颊,“嗯,怎么说呢~觉得很可爱这一点,一直都没敢说出来。但是跟你说应该没有关系吧?”
有关系。但是,一方通行已经没有气力削他了。不行啊,这个未来的自己根本松懈得不成样子了……
似乎察觉到了面前的小家伙陷入了“本大爷怎么会这么没出息”的失落中,当麻马上以一勺花菇安慰道,“当然,遇到生死攸关的情况平日三打两晒的慢跑也不管用,所以危急的时候还是一方通行拎着我在飞啦。”
……就算是这样,还能不能行了啊,自己!
“而且,一方通行自己也对体能不好这件事也有点头疼,所以有在努力呢。”
“哈?为什么?”明明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而且不是没有在锻炼么。
“嗯,这个……你迟早也会知道的啦。来,吃块豆腐吧。”
什么嘛这个“你长大就懂了”的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而且,好像说了什么意味深长的东西似的。
一方通行狐疑地吞下了那块豆腐。
不幸的高中生上条当麻大白天在室内毫无意义地套着兜帽,双手抓紧抽绳,随时准备一用力把整个头罩进布料中。
“真麻烦,别表现得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不知该说是不速之客还是产权正主的那一位已经驾轻就熟地取用房间物品整饬好自己,毫不在意地拆了崭新的衣服套上,并取出冰箱里的罐装咖啡在矮脚桌边大喇喇坐了下来。
他用罐底敲了敲桌面。“这张桌子一开始还在,有点怀念。”
“……就算吵架也别破坏物品啊!更别用桌子砸上条先生!”
似乎已经预见到发生了什么的失足少年吐槽过后,仍然悲伤地用兜帽套住自己,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
不、不幸啊……不,和一方通行打啵怎么也不能叫不幸,但是……这到底是个啥情况……
仅存的好消息是,主动向他解释了缘由的这位两年后的一方通行的确拥有这一天的记忆,说明最起码他们还是同一条世界线上的人。
当麻才没空思考时间的源头和死循环这种哲学问题,只在意这证明了他们的感情和命都起码稳定了两年之久,而且自己没有一下子发出两顶绿帽。
少年矫情地抱住自己,仍然忍不住小心地打量起年长的恋人。外型上没有什么巨变,雪白的头发依旧保持垂肩的长度,呈现出并非疏于打理的凌乱。身体线条似乎拥有了一丁点脂肪的柔和感,虽然依旧纤细瘦长,锁骨分明……嗯,领口那里一定是没过水的新衣服过敏产生的红点吧,一定是。
“说到底,哪有人会觉得这种情况是戴绿帽啊。”一方通行以松散的坐姿倚在桌边,喝咖啡像是社畜在酗酒。
“可我连一……这个时间的你都还没亲过!这种不知道到底算不算初吻的时间悖论对我来说太残酷了!”
“那等他回来,你去吻他就好了呗。”
那副仿佛在抽事后烟的淡定实在令人咋舌,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一言不合拔大楼掀火车的暴躁老哥?这不是石头磨平了棱角,这是把榴莲摘成了椰子。
“开什么玩笑啦!我们才在一起三天,会出人命的!”
“但是已经同床共枕了?”
“那是因为……喂,你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因为对面的从容,当麻的态度也变得叛逆了。
“放心,虽然嘴上不说不要,但心里是想被温柔对待的。”
先不论那幸灾乐祸的态度,你这个省略主语的说法就很可疑。
“……真的?听你的不会让上条先生整个头都被反射掉吗?”
当麻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是那种阶段性嫌弃过去自己、以至于损起来毫不留情的人。如果他的那一位遇上绝对能力者计划时期的第一位,大概早就亲自撸袖子说“放着我来”,然后把那时的自己暴打一顿了。
此时,那边的一方通行朝他竖了个拇指。“别担心,虽然第一次因为太害羞了所以会有点痛,但你会活下来的。”
“不要向上条先生剧透这么恐怖的事情!要是以后对接吻都有恐惧症了可怎么办才好!”
对面嫌麻烦地叹息,用手抓了抓颈后的小动作终于带来了些熟悉感。“好吧,那我提前告诉你一点本垒之夜后的生存技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