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宋冺说出裴南烟这个名字,封遥还虚张声势地否定,直到宋冺提出他要亲自向裴南烟求证,封遥才不得已地松口承认,并恳请宋冺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裴南烟,他惹出来的祸由他自己解决,希望宋冺不要迁怒到无辜的裴南烟身上。
宋冺当然不会迁怒裴南烟,他装模作样地勉强答应了封遥的请求,但作为交换条件,封遥必须每日向他报告裴南烟的相关事项。
所以他能轻易得知裴南烟到家与否,获得裴南烟的详细住址,知道裴南烟赴了谁的约,对裴南烟的所有喜好都了如指掌。
所以说,与他的所作所为相比,裴南烟那点微不足道的怪异行径又算得上什么呢。
宋冺其实并不奢望裴南烟能够谅解他,他说出这些,只是希望被他撞破秘密的裴南烟能因此减少一些罪恶感——同时亦能多了解他的本性一些。
裴南烟做的那些事在宋冺看来其实很可爱,他喜欢都来不及,哪里忍心责怪。
只是宋冺没想到裴南烟对他的宽容也没有限度,得知他这些行为之后,不但没有表露出一丁半点的厌恶或恐惧,反而欣喜落泪,把故作镇定的宋冺抱得更紧。
裴南烟紧紧搂着宋冺的脖子,滚烫柔软的吻断断续续地落在宋冺的颈部和锁骨,边吻还边黏糊糊地叫宋冺的名字,一副爱极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可爱姿态。宋冺无声地叹了叹气,然后捏起裴南烟被泪渍沾湿的下巴,与他接了个温柔缠绵的吻。
“你没有错,蓄谋已久的人是我。”
宋冺好脾气地哄他:“所以不要自责了,嗯?”
裴南烟黑色宝石般的瞳仁像是被露水沾湿了,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宋冺凌厉的五官,宋冺被他又湿又黏的眼神看得心猿意马,裴南烟还不知死活地扭着腰含着他的性/器蹭/动。
“宋冺......”裴南烟已经无暇思考,他眼角绯红,喘息着叫宋冺的名字,“操/我......”
宋冺脑海里理智的弦全断了,他掐着裴南烟的腰狠厉冲撞,再没有半点想要放过他的善心。
这是裴南烟自找的。
实际上与裴南烟相比,宋冺的秘密可要多得多了。
他不仅要封遥向自己报告裴南烟的相关事项,他还私下联系了裴东玙。
裴南烟房间里藏着他的照片的事,那晚宋冺出现在星河酒店的拍卖会上厚着脸皮跟裴东玙询问裴南烟的事情时,裴东玙便告知了他,还叮嘱他要好好对待裴南烟。
今晚他会出现在裴宅门口,也是裴东玙给他发了地理位置,他跟裴东玙之间的关系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至少现在是可以以裴南烟男朋友的身份给裴东玙送生辰礼物的程度。
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或许裴南烟知道了会开心,又或许会被难过的情绪淹没,而宋冺还不打算立刻告诉他的一个秘密——
宋冺患有先天性的o信息素嗅觉障碍。
从他分化为至今,除了裴南烟的信息素味道以外,他根本闻不到其他任何o身上的味道,这也就是当时裴南烟在他怀里晕倒的症状明明与生理学教科书上所说的现象完全相符,他却不敢轻易确认裴南烟正在分化为o性别这个结论的主要原因。
o的信息素对于患者宋冺来说,简直比无色无味的风还要难以捕捉,否则他一开始也不会以为裴南烟身上的奶油味道是哪个馆员带来的奶油蛋糕的香味。
直到新生报到那天,宋冺重新在裴南烟身上闻到那阵熟悉的清甜奶油味,他才终于确定,裴南烟就是那个毫无依据的,令他病症自愈的唯一奇迹。
宋冺从来都不是有耐心的人,但他等裴南烟等得够久了,而裴南烟实在走得太慢,已经耗尽了宋冺所持有的全部等待余额,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占据裴南烟遥不可知的每一个未来。
他和裴南烟仿若这个世界上最不懂得如何完美调节恋爱步调的两个人,但他们亦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无限度地理解以及宽容彼此的两个人,他们相互慰藉,彼此眷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