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迷茫间，夏如水隐隐约约感觉她被人扯住了衣角。
具体体现在——她挪了半天没动地方，一直在原地踏步。
转过头，发现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气质干净，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翻着死鱼眼瞅着她。
见她终于注意到自己，男生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并不恭敬地道：“帮主，我们这次不在一个考场，就不给你传答案了。”
夏如水：“......”帮主是个什么玩意？？？邪.教组织吗？？？
男生看她小半天没出声，自顾自道：“那我走了啊，考完校门口见。”
“哎.....等一下，那个......一考场怎么走？”夏如水摆出邪.教“帮主”的架势，学着男生的死鱼眼，状似淡漠不在意地问道。
那死鱼眼动了动，男生换了一副更欠揍的表情。
他开始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夏如水，扬了扬下巴，冲着夏如水身后道：“喏，你身后不就是第一考场么？你该去看眼科了，我眼镜要不要借你？”
喂！你小子太嚣张了点吧？？？我是帮主啊喂！我没有面子的吗？
夏如水决定不感谢这人了，她默默踮了踮脚，在学院的松糕鞋和抬高脚跟的帮助下，身高上勉强和男生持平。
夏如水仰起头，用鼻孔鄙视了男生一番，哼了一声转身进了一考场。
她是靠窗的座位，旁边是个打扮得比较中性的女生，长得怪好看的，颜狗夏如水没关注自己的眼睛，多看了两眼。
第一场考的是数学，这对她来说很简单，夏如水在前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理科生，数学和小三门成绩优秀，不粗心的情况下几乎满分。
后来在原班主任的鞭策下，夏如水也渐渐改掉了粗心浮躁的习惯。
她手腕灵活反转，运笔如飞，答题的速度极快，只用了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做完了整张中等难度的数学试卷。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情况，在前世，这里有两道大题和一道选择题应该是超纲的。
打散了文理排序，在这个考场里，文科班和理科班拿到的试卷难度也是不同的，夏如水估摸着她拿到的是简单版。
她还挺想试试理科的试卷。
夏如水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数学试卷，随意观察了一番考场的同学。
个个都在奋笔疾书，每个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只有她一个人无所事事。
她决定睡觉。
*
沈亦舒的座位就在夏如水身边，今天的数学有两道大题特别难，她瞥了一眼旁边的从发下试卷开始就没有停过笔的夏如水。
旁边的女孩已经睡着了。
明亮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给她整个人都增添了几分柔和。
女孩面容姣好，皮肤白皙，在阳光下几乎是反光的。
她发现夏如水好像变了。
没有再往脸上涂画那些浓艳夸张的妆容，现在她的整张小脸干干净净，素面朝天，酒红色长发被一根朴素的黑色橡皮圈扎了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圣澜学院不对学生的妆容和发式上加以管制，不反对个性发展，唯一的要求是必须穿校服。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本就是青春娇气的，圣澜学院的女孩子们尤甚，她们出身与富贵家庭，自小就被家族当做淑女名媛培养，修养良好，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性子也柔软温润。
但夏如水是个异类。
天生带电的桃花眼，卷翘浓密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即便是那些难看的妆容，夏如水也有独特的韵味。
她的美是外放的，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如今她似乎收敛了不少，那些张牙舞爪似乎被她掩藏了起来。
思及以前夏如水对她做的事情，沈亦舒回了神，厌恶地皱了皱眉，恢复了面无表情。
她的脸色好像比刚才更冷了。
愉快的数学考试很快就过去了，下一场到了夏如水最忧伤的科目——语文。
坐在考场上，夏如水一脸踌躇，对着语文试卷憋出了一张便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