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过了很久都没有响动,唐宛宁把耳朵贴在门上,小声呼唤:/p
“赵津?”/p
没有动静。/p
“赵津?”/p
依旧没有动静。/p
她小心地打开房门,往门外看了看,还是没有赵津的身影。/p
“走了吗?”她喃喃自语,不知怎么,看着空荡荡的楼道,心里也跟着空落落。/p
此时,门后传来一道声音:/p
“还没有。”/p
赵津随声出现在了唐宛宁眼前,不由分说就往屋里闯。/p
“你……”/p
唐宛宁心中的喜悦还未来得及展开,就因赵津强硬的姿态而手忙脚乱。/p
挡得住这边,挡不住那边,赵津轻而易举就得逞进了屋子。/p
“出去。”/p
唐宛宁站在门边,毫不客气下达逐客令。/p
赵津又怎么会听从?/p
自来熟坐到了沙发上,连外套都脱了下来。/p
他里面穿了件白色衬衫,也不知是因为热还是怎么着,衬衫的扣子只系了两颗,犹抱琵琶半遮面,里面的腹肌若隐若现,唐宛宁的眼睛不自觉就飘了过去。/p
“有冰块吗?”/p
赵津坐下来就开始要这要那,随手拿了个抱枕垫在腰后,脸上适时流露出一丝难受表情。/p
“腰疼了吗?”/p
唐宛宁顿时就顾不得赶他走了,拿了冰块,又拿来毛巾,还想亲自上手给赵津冷敷。/p
赵津的腰之前受过伤,轻易劳累不得。今天他和周临深打了架,也不知道牵没牵扯到旧伤。/p
她的手指已经覆上了赵津衬衫上的扣子,本就半敞的胸怀轻易触碰到了她的手指。/p
唔,也不知道是她的手指先触碰了胸膛,还是胸膛先触碰到了她的手指。/p
唐宛宁的脑子乱糟糟,直到赵津强势握住她的手,她才惊觉此刻的动作有多么奇怪。/p
“你想干嘛?”/p
赵津满脸警惕,活像被唐宛宁占了便宜。偏偏眼角又稍显揶揄,让人一眼看清他的自得。/p
唐宛宁没好气地将毛巾塞进他手里,离他能有二丈远,语气也冷冰冰。/p
“自己敷。”/p
亏得她好心好意想帮忙,但如果他是这种态度,她反倒要乐得清闲。/p
唐宛宁不由气恼,气恼自己一遇上赵津的问题脑子就不清醒,他是没手还是没脚呀,用得着她献殷勤?/p
赵津瞥了眼陷入自我怀疑的唐宛宁,慢条斯理拿起毛巾,包裹了几块冰,又看向唐宛宁。/p
“看什么看!”/p
唐宛宁瞪他,凶神恶煞的,哪有昔日的温柔小意。/p
赵津不禁有些回味往昔,之前在赵家时,唐宛宁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呀?/p
她总是温声细语,像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每一件事都力求优雅。/p
这才过了多久,她居然变得这么凶?/p
哎,善变的女人。/p
既然唐宛宁变得这么凶,赵津觉得自己也不能小瞧了她。放下手中的毛巾,他开始解衬衫扣子。/p
原本也就那么两颗扣子,硬生生被他解出一种宽衣解带的诱惑感,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他就像一朵摇曳身姿的罂粟,危险又迷人。/p
“脱,脱衣服干嘛!”/p
唐宛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赵津也太不讲究了,居然当着她的面脱衣服!/p
没离婚之前,他都没有这样干过!/p
“不脱衣服怎么敷?”赵津理直气壮,总不能敷在衣服上吧?/p
他还特别善解人意,提醒:/p
“不然,我进卧室?”/p
卧室可是唐宛宁的私人领域,她连家门都不愿让赵津进,更别提进卧室了。真进了卧室,那才是有理说不清。/p
“就在这里!”/p
唐宛宁异常坚持,又提醒:/p
“敷完了赶紧走。”/p
唐宛宁自认已经仁义,到了赵津口中,她却成了忘恩负义之徒。/p
“这么晚了,你赶我走?”赵津满脸的不可思议,“唐宛宁,我没有大晚上赶你离开赵家吧?”/p
他现在拿以前的事说理,他从未赶唐宛宁离开,受了恩惠的唐宛宁怎么好意思赶他走?/p
赵津这话说的太有歧义了,唐宛宁如果和他吵能吵到明天早上去。她不想和赵津吵架,深叹了口气,下定决心道:/p
“赵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离婚了,大晚上的你这样容易引起别人误会!”/p
这种话她原本是不打算说的,自作多情这种事唐宛宁以前干的多了,她不想再引起赵津反感。可换句话说,正因为以前干的多了,也就不差这一件。/p
赵津的种种行为不得不引起她的误会,他好像在追求她,他好像压根忘记了他们离婚的事实。/p
原本脸上还挂着戏谑神情的赵津,顷刻间冷下了脸。他漫不经心把裹着冰块的毛巾伸进衣服里,面不改色。/p
“我们离婚了,不用你提醒我。”/p
唐宛宁似乎总以为他们离婚了,他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p
这,可能吗?/p
赵津不得不提醒她:/p
“就算我们不是夫妻,不还是兄妹吗?哥哥到妹妹家过夜,有什么误会?”/p
他妈是唐宛宁的干妈,前二十多年,她可一直是他的妹妹。/p
“再说,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这件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