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微微一愣,却在此时一扫平日有些软弱的xi-ng格,狠狠瞪著那军士道:“现在殷药师肚子里的小皇子都快保不住了,你还拦著我到御医院去?”
那军士沈默片刻,终於让开了路。
听了淑妃的证言,轩辕翊攥紧了拳头。
淑妃本想为换得平静生活而将此事永埋心底,可如今出了这等事情,她已不能再隐瞒了。抬头望著面色冷凝地注视著窗外的轩辕翊,她轻声道:“皇上,是婉苓坚持不要殷药师将此事告诉皇上,请不要责怪殷药师。”
轩辕翊的目光落回她身上,道:“朕不怪他。也不怪你。只是,以後再也不要有什麽隐瞒。”
淑妃点点头,道:“婉苓明白。殷药师怎样了?”
轩辕翊道:“此事调查清楚之前,朕让他在药香居中禁足,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说罢,再看了淑妃一眼,转身离开。
夏雨莲对一切供认不讳。孩子的确不是轩辕翊的,在轩辕翊微服出宫期间,她和一个男子有私情,只是不肯说出那男子是谁。本想将这孩子说成是轩辕翊的,就此隐瞒了过去,保住自己的地位,哪知轩辕翊竟要封殷沐晨为妃。夏淳得知此事後,道若将这孩子生下来,早晚有被发现的一天,不如将胎儿堕掉,顺便陷害殷沐晨,一举两得。夏雨莲纵使万般不愿,可为了自己的地位,只能听从。
紫曜殿的外廊上,轩辕翊停住脚步,目光掠过那一片巍巍宫城,投向遥远天际。他一字一字慢慢地道:“孙琦,下诏废後。”
“是。”孙琦应道,却见轩辕翊仍然静立不动,沈默片刻,又张开口,决绝地道:“还有,废太子!”
一夕之间,昊苍宫廷巨变。皇上下诏书废後,皇後赐死。废太子,封为安王,赐西北一个偏远的小城为属地,遣出宫中。因朝臣劝言免了皇後一家诛族之罪,夏淳贬官,杨谦拜相。
夏雨莲望著面前的白绫,脸上渐渐绽开笑容。她站起身,环视著这居住了八年的德馨宫。自己的一生,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这里度过,三分之一的时间里,一半的时间她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另一半的时间,她想抓住权力。而如今两手空空,她就要被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永远埋葬。究竟是谁的悲哀,谁的对错?
笑声愈来愈大,最後几近疯狂。她扯过那白绫,让它轻盈地划过半空,落在雕梁之上。
孙琦轻轻作了个手势,和所有宫人一起退到门外。掩上门,孙琦轻叹了口气。
夏雨莲到最後也没说出那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这巍然宫城下,多少悲剧多少血泪,但只寂寞两字逃不开,但只情之一字甩不脱。
临碧听竹25
建档时间: 1/28 2009 更新时间: 01/28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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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碧听竹
25
秦澈端著汤药回到药香居时,殷沐晨不在卧房内。秦澈转身走进书房,果然见他正斜靠在窗边榻上,手中随意翻著一本书。
“殷药师!”秦澈急得跺脚,“你怎麽又下床来了?”
殷沐晨淡淡一笑:“秦兄不必这样紧张,我身体已无大碍了。”说著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他的情况也只是这两日才有所好转,可他自己既然认为已经无碍,秦澈又能反驳什麽?这几日药香居仿佛已经与世隔绝,轩辕翊没有来过,也不见孙琦来询问一下情况或是带来什麽消息。秦澈在御医院中听说了宫中发生的事情,念著殷沐晨身体状况不佳,只是轻描淡写地对他提起一些。而今天,看著殷沐晨悠闲地翻著书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开口道:“殷药师,皇上今日出宫,去了神殿。”
殷沐晨闻言抬头望著他,有些疑惑地问:“为什麽?今日不是什麽祭祀节日啊。”
秦澈道:“夏皇後昨日被赐死,按照宫中规矩,皇上要到神殿去,从皇族宗祠中去除皇後的名籍。”
殷沐晨呆望他片刻,又低下头,愣愣地看著手中那册书翻开的书页。
秦澈知他纵使知道皇後罪不可恕,也一时无法接受皇後是因他自己而死。便劝道:“殷药师,这也是皇後咎由自取,早晚都是这个结果。只是如今既然都已真相大白,皇上怎还将你软禁在这里?”
殷沐晨慢慢道:“比起宫中,我倒是宁愿留在这里。”
可这是软禁啊!秦澈大口叹气。在宫中至少还有人照料著,可在这里只有自己可以出入,他虽然没什麽怨言,可殷沐晨总觉麻烦了他,凡事亲为,於静养也是不利。
殷沐晨知他在想什麽,宽慰道:“皇上这麽做,自是有理由的。”
他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吵闹的声音。秦澈奇怪地与他对视一眼,便出去查看究竟。
门外,一个著官服的人身後跟著几个士兵,正和门外把守的禁卫军争执。
“刘大人,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出入药香居,除了看到皇上的手谕,在下是不能让你把人带走的。”
刑部尚书刘赫抖开一卷卷帛,道:“看到了,这是刑部的公文,我们是奉了皇命调查此事。殷药师与毒害淑妃之事有所牵扯,我要把他带回去询问。只是询问,之後我会立刻把人送回来。”
秦澈一听此言,立刻急了:“殷药师怎麽可能与毒害淑妃有关?那是皇後干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