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自启沉思一阵,又开口道:“碧天堂虽对朕有恩,可墨象司犯下的罪,不可勾销。”
闻言,萧定再次单膝下跪,“君无戏言,草民知道陛下一定会守这信用,还碧天堂恩情。但大殿下残害无辜,自是不可任他逍遥在外,”他抬起头,神色坚定地望着墨自启,“不妨,放他逍遥在外之外——驱逐草民和大殿下,令我们此生不得再踏入祥凤国土,好生待在山林内凑合过着。”言罢,他又重重磕了头,“若陛下再在祥凤境内看到我俩,那是杀是戮,任您处置!”
(反正小爷我在你这本来就一官半职都没有,你想贬也没处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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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溪拎着简易望远镜,站在哨塔顶部,为兵营放哨。
“嗯……?”远处地平线上,似乎出现了一片人马,正朝自己这边赶来。
“那不是……?!居然还有祥凤的人!”源溪突然醒悟过来,他急忙跑下哨塔栏梯,朝军帐处跑去。
咚咚——!!
军鼓被源溪重重砸了几下,发出几声响彻云霄的沉音。
届时,军帐内的将士们皆一涌而出,稍作整装,待命。
“是元锦和祥凤的兵马!”源溪焦急地喊道,“快,分成十队,暂时逃散!”他头脑清晰,飞快地指挥着,可心里却不自觉地咯噔一声——元锦和祥凤的御军会寻至梦竹山军营,莫非是琐离公子出了状况?!
(不对劲,为何祥凤御军会同元锦联手,攻至此处?!)
其实,墨自启早前便得知了复国军参与韶阳之战,只是当初卿如仕试探他时,他一摆手,以琐事不必在大喜日子提起为由,将此事作罢。
自此,梦竹山兵营不复存在,而前瑶瑟的复国军士们,皆四散于中陆各方。
源溪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游走于各国间,希望终有一天能重新找回瑶瑟的弟兄们。
而他的公子,兴许会在未来某一日,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以皇族的威严,道:“□□之志,不可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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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锦皇宫内,一名宫女抱着刚从浣洗局收来的衣物,轻步流连于寝宫廊道。
“噫?!”
廊道内突然传出的细微声响,险将她吓得魂都没了。
受好奇心的驱使,她静下心来,仔细倾听。
只听见那声响,竟似是惨叫,又似是呻_吟,其中还夹杂着“嗵嗵”声,好似恶鬼降临,撞破墙壁。
“唉……”
她叹了口气,心知,这许是陛下在宠幸新纳的男宠。她
不作多想,“哒哒”踱步,朝廊道前头走去。
待她走后,寝宫内才隐隐传出一道求救声,还有床板震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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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章
眼前,即是城门。
墨象司离开皇宫后,便换了一身淡青色衣着,将头发简便地盘于脑后。
他缓步上前,却在离门只差一拳之隔时,恰然止步——萧定在门外,他在门内,两人透过城门,相视一笑。
墨象司再次迈开步伐,跨出城门外。
萧定踱着步子,晃到城门边,顺手接过墨象司拎着的大半行李。
萧定已经在城外等了墨象司好些时候。
早先,两人都快要动身了,墨象司却突然说自己有东西忘了收拾。无奈,萧定只得让他自个儿回皇宫去,自己则百般无聊地耸在城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等墨象司归来。
等着等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儿对不起碧天堂,毕竟,因他求墨自启放过他和墨象司,碧天堂对墨自启的恩情,已被后者尽数还清。不过,也就愧疚那么一小会儿,反正他已经和碧天堂再无瓜葛,毫不相干之人利益受损,于他而言,何须操心?
好不容易把人等来,萧定却发现,这家伙收拾过来的所谓“行李”,全是一些贵重又华而不实的天坛纪念品,只得似是无奈又似是讥讽地叹了口气,然后二话不说,将大部分活儿都揽到自己身上。
“你拿这么多做什么?本王自己可以的。”墨象司斜眼道。
“是嘛,”萧定从容地回嘲道,“当初咱们交换身体的时候,你那身体怎么才走了半公里就累得不行了?”
这话本无异端,可从萧定口中传出,又由墨象司耳边传入,倒显得意犹未尽了。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墨象司恼怒得憋红了脸,道,“那会儿本王无时不刻都想换回来!”
萧定一笑,心道,这小子阴谋诡计一轮换一轮的,结果轮到现在,反而连说谎都不会?——墨象司那会儿早就得到了魂转引的解药,要真是厌恶到无时不刻都想换回来,那他肯定一早就把解药喝了。
“走,出发了!”萧定拖着墨象司的背部,两人作势便要出发。
轰隆——!
背后传来城门被移动的声音,是守城侍卫们在关城门。
墨象司回头,遥望城门内的天坛。而后,他一咬牙,伸手抓上门壁,与侍卫们合力,关上城门。
萧定也好,墨象司也好,两人这便跨步,闯向远方。管他朝代更迭,管他天地不容。
后世史料,对此不过寥寥几句:启帝二十三年,大皇子墨象司犯滔天之罪,因得民众为其喊冤,免于刑,改逐之。自此,未有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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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寒地,荒无人烟,只空拂冷风,骇人心魄。
卿如仕带领部队的士兵们,策马来到极北边疆与祥凤内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