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在这一瞬间安静下来,章艺心跳不由加快,难道自己的礼有什么错?可是原身留给她的记忆便是如此,不应该有错。
阮空衣皱眉就要开口,却感觉到晏初云踢了她一脚,她转头看向晏初云,之间晏初云张嘴却未出声,仅用口型告诉她,“将错就错。”
阮空衣立刻道:“皇后免礼,坐下用膳吧。”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章艺坐在阮空衣身边,等着阮空衣先动手。
阮空衣却不着急道:“皇后昨日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她的语气听似轻描淡写,但章艺知道这却是一种试探,暗暗沉下心,章艺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笑意,“只是在那一瞬心有不甘罢了。”
阮空衣转头看着章艺,轻声道:“哦?为何会不甘?”
章艺低下头,看似十分纠结,仿佛不知是否该将心中所想告诉这两人。
“但说无妨。”阮空衣继续道。
章艺做足了戏,这才抬头,此时她眼中含着一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坚韧,双眸闪烁道:“臣妾昨夜刚来到大晏国心中有些恐慌,也恨他们将我……罢了,如今我已是死过一次之人,倒是懂得了生命的可贵。”
她的意图并非真要解释为何而死,而是想要将话题转到死而复生。她早已想过,若躲躲闪闪不愿提起,反而让人生疑,不如主动提起打消皇帝心中的疑惑。
真正的皇帝仿佛成为电灯泡,章艺这话说完后国师转头看了她一眼,章艺的目光随之转了过来,晏初云也向她看去,章艺立刻低头,避免与她对视。
晏初云一时有些被噎住,再看向阮空衣的目光多了丝审视,难道朕还没有国师吸引人?可就算没有也不至于看都看不入眼吧。
此乃未解之谜。
国师和晏初云当真入坑,阮空衣问道:“那皇后可知为何自己死而复生?”
章艺满脸迷茫,懵懂道:“臣妾不知。”说着章艺抬手抚摸脖颈处无法遮盖的紫痕,“臣妾只感到魂魄似乎到了一个玄之又玄的地方,随后皇上您的声音传来,我眼前出现一个图腾,随后我又醒来了。”
章艺将锅甩出,并满眼崇拜的看着阮空衣,崇拜中渐渐升起的爱慕闪瞎两人的眼!
阮空衣立刻转头看向晏初云,眼神凌厉,‘陛下!您快承认身份吧!要出事了!’
晏初云眼中冷光闪过,‘若是此事处理不好你便会成为大晏国唯一一位因皇帝诅咒而死的国师。’
阮空衣回头看着章艺,“那和朕无关,朕当时念得是安魂咒,只会让你安心的走,并不会让你回来。”
章艺心下一凛,疑惑道:“那又是为何呢?我一听见陛下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在拉着我,随后睁眼便看见陛下了。”
阮空衣嘴唇微抿,眼中犀利了不少。但章艺一个沉浮商海几年的现代人,怎么可能骗不过小自己近十岁的古代人?
她眉宇间越发无辜,且对阮空衣的崇拜越积越多。
阮空衣顿时撤回视线,心中盘算要如何才能让皇后娘娘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
此时门外宫女来报,“陛下,工部尚书求见。”
晏初云站起身,阮空衣随即起身,章艺也跟着起身做了个福,“恭送陛下。”
待两人出门,章艺微微松了口气,同时听见工部尚书对皇帝道:“皇上,珉海处一种贝类泛滥,渔民……”
她们的声音逐渐消失,但章艺却能够猜到工部尚书要说的是什么,这便如同现代澳大利亚和丹麦的贝类泛滥成灾一样,若无人食用,即使有天敌,泛滥成灾后天敌也无法让这条生物链平衡下来。
一瞬间,章艺脑中出现无数想法,她挥手让宫女上早膳,一边吃一边想。
此时皇帝也在为此事伤脑筋。
大晏国是座岛上王朝,自建国来承海神庇佑。海神让大晏国始终有一位国师,这位国师并非有什么法术,但大晏国仅她一人可在芸芸众生中找出皇帝,而皇帝则是大晏国唯一一位有法术之人。
皇帝保护着大晏国不被别国侵犯,但却无法保护国家不被海洋生物侵犯。
工部大臣赵钰文是一位不苟言笑之人,即使珉海海岸已经全被侵略,赵钰文仍旧面无表情,“皇上,我大晏无法消耗如此多的贝类,微臣认为应该派将士去清理。”
阮空衣道:“赵大人,你可知上次你让林将军带着她的士兵去清理海蟹,林将军在陛下这儿闹了好久,扬言以后再也不会帮你们工部做这些事了。”
赵钰文毫不退让,“可是兵部如今也无他事,不如让她们去清理贝类,这也是一种锻炼。”
“那爱卿你与兵部商议?”晏初云不怀好意道:“这事以后也不必报到我这里,你直接去兵部便可。”
赵钰文点头行礼,“那微臣便去兵部与钱尚书商议此事。”随后赵钰文离开。
待两人看不见她的身影,阮空衣对晏初云道:“陛下,赵尚书与钱尚书能商议出结果吗?”
“当然不能。”
晏初云话音刚落,阮空衣深深叹了口气,“陛下都如此说了,这事肯定不是兵部和工部能协商解决的。”
“……”晏初云恍然,自己这是多话了,若这俩部门真谈不拢,国师肯定又得将责任推卸到朕身上。
早饭后章艺回到寝宫,这时宫女对她道:“皇后娘娘,大总管求见。”
章艺在榻上做好,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宣。”
大总管进门章艺心中便想,这大晏国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