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疾病的信仰,服食死亡的恩赐,再加上那个装置……发展成现在这个情况一点儿都不意外呢——藏了这么长时间,就算现在离开她自己应该也没有问题才是。”
“如果那小子要求一起去?”渡提到这种可能顿时来了精神,而灰的回答完全不出乎意料好么——“那就把银扔下带着你俩一起去。”
“银……?”银当初找上他的原因渡还清楚的记得,灰会这么回答,是因为银找的那个人会暴露他们的行踪才把身为源头的银扔下吧。
“坂木老人可是随时守候着他呢,应该已经行动了吧。”
10.
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在常磬森林修身养性调理成最佳状态的黄挑战完常磬道馆得到第八枚徽章后的当天晚上,灰和渡宣布黄的修业结束,看在黄有自保的力量上,他们表示自己也能放心去天气集团的大本营侦查了。
彼时,灰顶着那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恢复成金色而不是染的发,在决定黄跟他们一道走而银被扔下时,以今天的月色真美啊为开头轻飘飘的用银他爹这两年的宏图伟业把银爹的真实身份砸到了银的面前。
听完话的银就在黄和渡戏谑的明知故问和对答中晕乎乎的觉得夜空真是太闪耀了,他居然听到坂木老人成立火箭队的原因就是为了利用世界上最强大的小精灵的力量寻找他失踪多年的儿子也就是自己这件事……这种事……由不得他不信啊!毕竟是灰说的,并且那之后灰还把自己与渡收集到的资料线索整合后的一大本交给了他,也不知道这俩什么时候弄的。
第二天苏醒后的银的眼睛都是肿的,然并卵,另外三个人头天晚上在他哭累了睡着后先一步离开了秘密基地,让他想崩溃都没人理。
知道自己是真的被扔下了的银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沮丧,他花了一天把自己得知生父的震惊与被抛下的失落的情绪调整好,第二天就跑彩虹市把头发剪得比常磬道馆馆长茂的还短,最长的部分还不到三厘米。
虽然在白银山修行的时候就摆脱了女装地狱,但银那段时间被掰弯的审美观是彻底纠正不过来了,他自己买衣服的时候也下意识的选择灰黑的坎袖短裤,好在后来反应过来及时停住了自己伸向隔壁鲜亮短裙的安禄山之爪,可最后从服装店里出来的那一身也没有比暴走族好上多少,再加上长期面瘫的脸死表情,说是不*良少年都没人信啊!
好在这两年跟着黄搭伙的修行不是白做的,银在回到常磬市后,很容易就把亲爹派来找他的干部打得哭爹喊娘的。最后还特霸气的踩在人家背上放狠话——“不就是火箭队老大么,想见我,让他亲自来!别整这些用不着的。”
以致于在枯叶市见到骑着赢到手的摩托闯进战斗中心的银的新形象的几人的内心都是凌乱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黄愉快的把自家亲亲女友扔在常磬跟着俩兄长从枯叶市坐船去了七之岛中的三岛,接下来的路程都在海上,还好行囊准备充分,也不至于吃鱼吃到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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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已不再是人类,他不过是怨恨憎恶与不甘凝聚而成的魔鬼,良知完全泯灭,践踏着生命与人性的傀儡,死亡并非是终结。
曾经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呢?
さようなら。
最终能再次见面的场合唯有地狱与绝渊。
“啊!?”黄自梦中惊醒,入目的是蔚蓝夜幕中闪耀的漫天繁星。
她摸了摸面颊,果然是湿了,侧头望向伙伴,守夜的渡察觉到动静瞥过来,挑眉示意般无声的询问她怎么了。
窸窸窣窣地从自己躺着的地方挪到渡身旁,披着毯子,捡起一根树枝捅了捅火堆。双手抱膝重复着捅火堆的动作,好一会儿后,似是整理好了语言,轻声开口,生怕吵醒觉轻的灰,只让渡一个人听得到的声调:“战争啊,我听到了世界的哀鸣。我看到人们被*操控着杀死挚爱,神志浑沌的吃掉自己的羁绊,精神在折磨中死去,灵魂囚困于梦境无法挣脱……”
“呐,渡。有个自称哈伯的和你长得很像的一个人……他就死在我的面前……”黄的音调激烈的起伏着,但抬眼见到灰的睡颜立即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旁人听来宛若哭泣,而她眼中却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些通过梦境呈现在我的面前,我能听到它呼唤我的声音。从梦中传来的声音,黑夜的引导,真实……”
“死了吗?对他来说算好事吧。”记忆中那家伙的容颜早已模糊,而随着此时的交谈,却骤然清晰起来。渡注视着燃烧的火焰,随风晃动的摇曳晃得他的脸色明明暗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只是……觉得悲伤。”黄捂住脸,梦境中那一幕幕死亡一幅接一幅化为画卷呈现在她的脑海中,她突然就理解了天气四天王各自代号的真实含义。战争、疾病、饥荒、死亡……一切的源头是贪婪,一切的结局是悲哀。
仅仅是下定决心还不够,身亲其境后才知道,多少心理准备都不够。但她不会再害怕,也不会再后退一步了。因为仅仅是打败还不够,必须将他们的后路斩断,再无法渴求任何事物才行。消灭邪恶便是拥护正义,于此事而言,杀戮即是守护。
从不曾理解的事情清晰明白起来,这已经不是退让可以解决的问题了,抗争是为了保护被侵犯的权益,强力者非是真理。
她摊开自己的手,借着火光,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