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弹多几次。”
“嗯，大体上没什么问题，但是曲谱得让老杜看过，老杜要求很严格啊，不容许有点儿瑕疵。”方唤捏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卓航已经弹起第二遍了，比第一遍来得顺手许多，中间的跳音跟上节奏，听起来很悦耳。
杜一山吃了早饭就过来了，此时卓航已经弹奏第五遍，分外上手。杜一山没打扰到专心听音的两个人，静静站在工作室门外。
等卓航弹完了，方唤这才注意到玻璃门外的杜一山。
“哟，杜老您来了，真早哈。”方唤招呼杜一山坐下。
杜一山盯着他的鸡窝头没说什么，反正那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说：“都累了吧？”
“没事儿，习惯了，你看看谱曲行不行。”
“我信你，不用看。”杜一山说了两句站起身来，说，“可以让林汐来填词了。”
卓航想着应该是杜一山在门外已经听到他弹奏的曲子，心里已经是认可了，说道：“杜老师，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欣慰地点了点头，杜一山拍着卓航的肩膀：“努力吧。”
过了会儿，林汐过来了，站在门边一扬手：“拿着稿子过来吧。”
方唤和卓航跟在林汐后面，进到林汐的工作室。
林汐年纪和方唤一样，可形象却不一样，方唤是鬼才，不修边幅，创作出来的作品都是一等一的，五官周正，常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要是捯饬捯饬，还能算个帅哥。林汐则是个一眼看过去就是个英俊有为青年，虽然也有三十几了，皮肤比较白，显年轻，穿衣打扮一丝不苟，整个人给人感觉冷冰冰地，说话时候没什么表情，人却挺好。
林汐从袋子里拿出保温瓶，对方唤说：“我妈让我带来给你的，知道你这两天熬夜了特地给你熬了粥，卓航，你也吃点。”
方唤一听，高兴极了：“正好我还没吃早饭呐，替我谢谢阿姨。”
林汐只是嗯了一声。
卓航对于这两人的关系不由得好奇起来，但没敢直接问。
反倒是方唤说：“卓航，你别误会，我和林汐是穿着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两家人都认识，家里人知道我俩辛苦经常让彼此带点儿东西来给对方，绝对不是公司里谣传说我俩是gay什么的，绝对不是。”
可能是绝对方唤说太多了，林汐咳了一声，提醒的意思很明显。
没想到方唤却神经大条地去摸林汐的脑门儿：“不会又发烧了吧？”
林汐挥开他的手，凉凉地说了句：“没有。”
卓航吃着鲜香软糯的皮蛋瘦肉粥，眼神不敢乱瞟。
“那就好，别老熬夜，多出去走走寻找灵感。”方唤吃了一口粥，“嗯，阿姨熬的粥就是不一样，真香。”
林汐的脸上表情这才稍微软和了些：“不够的话还有。”
“哦哦哦。”方唤带着些傻气地对着林汐笑。
林汐一怔，眸子动了动，似乎是眼波流转，随后低下头去看曲谱。
方唤又说：“等会儿让卓航给你弹一次，你找找感觉。”
林汐的视线依旧是在曲谱上：“没事，你俩先吃，不急。”
“小汐，回头你让阿姨给我留一份儿……”
“我说了在公司不要叫我小名。”林汐抬起头来看方唤，而后又看一眼卓航，“好好吃，别说话，我需要安静。”
“好吧……”方唤却不生气，貌似已经习以为常了，朝卓航眨了眨眼，“不够还有，自个儿动手，啊。”
“好的方老师。”以卓航敏锐的直觉，能感觉到方唤和林汐之间的关系一定是非同寻常。
有意思，真有意思。卓航突然觉得在王牌做事也不是像传说中那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呢？你看这两人一个作曲，一个作词，不挺好的么？
贺延为了拍戏已经两天两夜没见着卓航，正好今天赶上拍外景的戏却刮风下大雨，延迟拍摄时间，这才可以早早带着爱心早饭到王牌找卓航。
贺延迈着长腿走在王牌里，公司的员工和艺人见到他都纷纷热情地打着招呼。
“哟，贺延啊，好久不见了啊，怎么今儿有空来公司呢？”
“男神，好久没见你啦！到哪儿拍戏去了？”
“贺老师好！”
……
新人见到贺延都忍不住想要尖叫，却又顾及到这里是公司，不敢失礼于人，只好有礼貌地叫着贺老师。见到谁都露出迷人帅气的笑容，贺延手里提着早饭，正好看到杜一山，就问卓航在哪儿了。
“现在应该在林汐那吧。”
“好的。”
贺延又往林汐的工作室走去。有礼貌地敲门，林汐说了一声“进来”。
推开门，卓航见到贺延一愣，勺子还放在嘴里：“里肿么乃呢。”
“给你买了早饭。”贺延扬了扬手里的袋子，看到卓航已经在吃着了，眼神有些暗了下来。
方唤高兴地：“贺延来了啊！”
林汐冷漠地：“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西北风。”贺延说了句，把早饭搁在放食物的托盘上，随后坐上高脚椅，轻拍卓航的后脑勺，“都吃饱了吧？”
林汐对于贺延对卓航的态度，不由得问：“你俩认识？”
“岂止是认识。”贺延说。
卓航瞪他，那眼神的意思是：你敢乱说试试？
“哦？”林汐难得挑眉，双手抱胸地倚靠在椅背。
“你俩不会也是穿着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吧？发小呢？”方唤吃完了，擦了把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