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他套他话,他要他出去。他不像他那样喜欢他。义父,他生气了。他会不会,不要莫离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姻缘石上。一片空旷的乱石堆,面对的恰好是一座海上火山。谢莫离微微颤抖着唇,缓缓蹲下来,双手抱住膝。
喃喃着,“义父,你为什么不喜欢莫离呢?你明明最喜欢莫离了呀。你说干爹干娘在这孤岛上结了良缘,是件好事情。那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呢?因为你是我的义父,还是因为莫离是个男孩子,还是你觉得莫离不懂只是一时的糊涂了呢?”
大风吹散了他的呢喃,海浪掩埋了他的声音。谢莫离觉得脸上凉凉的痒痒的,胡乱拿手抹了抹。他脑子里想的太多,他隐约猜着,恍惚着好像明白了过来。
张翠山和殷素素说,莫离太过聪明,什么事情总是想的明明白白。他没有离开过冰火岛,却在长辈的口中了解了许多的事情。只可惜,他知道别人的想法,可谢逊在乎的却不是谢莫离所在乎的。
他唯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谢逊。他只想要喜欢谢逊,可能谢逊不喜欢他,但是他们还是可以在一起啊。一辈子都在一起,永不分开。北风义父等了十年才一次,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况且就算北风来了,他是就算死也不要离开的,时间可以慢慢磨呀。说不定磨着磨着,他们就是一辈子了呢。
他想的这样简单。却未想到谢逊会那样坚决的......抛弃了他。
就在他下定决心站起来的时候。谢逊突然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放到了木筏上。谢莫离眼睁睁的看着谢逊将木筏放到水中,然后一掌将他推远。
转北风了。秋天了,很凉。一切,都是那样的巧合。
谢莫离不可置信的望着谢逊的背影越来越远。是的,背影。谢逊转过头,不犹豫的离开了。
谢莫离被点了哑穴,又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望着。心口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很疼。义父,你不是说过的么。一个大疯子一个小疯子,我们永远都不分开的。你生莫离的气了,你可以揍莫离一顿,骂一顿,莫离没有关系的呀。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将莫离推开了么。
谢莫离睁大这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海风呼啸着,吹落了无声落下的眼泪。义父,你说话不算话。你骗莫离。义父,是大骗子。
义父,莫离错了,义父,莫离再也不说让你生气的话了。义父,你不要,抛下我……
冰火岛在他无声的祈求里依旧越来越远。他的家,他心上的人,都看不到了。
☆、第八章 身世
第八章 身世
谢莫离的穴道不过两盏茶时辰便自动解开。一个人漂泊在海上,无所依凭是什么滋味?谢莫离只是想到了浮萍。他想回去,只是木筏顺着风,他回不去。
半路上他遇到了船队,被船队上的人救了上去。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出来张翠山一家及义父以外的人。
而七个月后,他历尽艰难来到了少林寺。
人生,当真奇妙。
当初他被一张木筏送到了冰火岛,如今他在冰火岛又是一张木筏让他见到了他的母亲。一个断了双腿,一辈子就为了一个答案活着的女人。
她说她叫苏沁,她说她当初被他父亲的妻子追杀着,断了一双腿,不得已之下才将他放在竹筏上希望有人能救他。她说,她一直在这船上,在等他的父亲来找她。
谢莫离摸了摸左耳边的红痣,苏沁的耳边也有一颗。他听他的母亲说,他有六分长得像她年轻的时候。她想让他去找一个叫黎墨晨的男人,他的亲生父亲。他打听到,黎墨晨在十五年前,出家了。
谢莫离望着少林寺高大巍峨的大门。他上前刚握住门环,还没来得及叩门,便听见一个温润的声音,好似春风拂过青山的斯文如玉。
“小友,来我少林可有要事?”
谢莫离回头,只见一个素色僧衣的僧人单手合十,拾级而上,背上还背着两捆柴火。面目斯文,眉目温和,约是不惑之年。
谢莫离等那个僧人在面前站定后,行了一个礼,道:“家中长辈托付,来寻一个人。不知大师发号,可认得一个名叫黎墨晨的人?”
圆同一惊,压下心中震动,温声道:“贫僧法号圆同。至于寻人......小友怕是找寻错了,寺中并无一位黎姓施主。”
谢莫离闻言,打量了他两眼。圆同垂下眸,唇边含着微微的笑。
“有一个人等了他十五年,她想见黎墨晨最后一面。”谢莫离将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露出那一颗小小的红痣,“我的母亲叫苏沁,黎墨晨是我的父亲。我娘在十五年前被我父亲的妻子雇的杀手伤了双腿,艰难的生下我又伤了生体。
她一直漂在海上,在船里,倒不是要找我。而是,她在等,等那个男人来找她。她怕她换了地方,那个男人会找不到她。现在她命不久矣,我又恰好遇见了她,到底她给了她一条命,我要还恩,帮她找到那个男人去见她一面。”
谢莫离平平淡淡的叙述着,却让圆同的面色一点点苍白起来。
谢莫离歪着头,低笑一声,“她的眼里不过一个当初一场醉酒,一夜糊涂的男人。那个男人有妻有子,不过是被她倾城容貌所蛊惑罢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样便有了我。她本来想用我做与你相守的筹码,谁想到你的妻子竟这样厉害呢?”
“小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