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决定与她坦白心思了。我是这样想的,到时候,我便去同兄,让我这‘萧贵人’急病而终,然后,我即刻便将她带走,到我的封地上去,把我所能给她的最好的生活、和最真挚的爱护,全部都给她……往后,我一定好生地护着她,再不教她受人欺负了……”
说着,萧玄芝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新月,又看了看寒星,微笑道:“新月姐姐,寒星姐姐,到时候,你们也与我两人同去封地上,如何?
反正现在女儿家也可以出仕为官了,你们两个文韬武略、满腹诗书的,便来我的封地上给我当谋士和将军,可好?”
新月、寒星两人对望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心说便是不能相守,能够如此在她身边常伴着,也是极好的。
萧玄芝微微一笑,点头道:“如此,便多谢你们了呢。~~”
······
忽然,似想到了甚么似的,新月神色惶然地将手按在桌子上:“萧萧!……你、你是否已经与她坦白,你是女子的事情了?……”
萧玄芝头皮一炸,方才觉得不好。
适才光顾着打算了,竟是忘了如此重要的一环。
若是她的秋雨姐姐对此等颠倒阴阳之事心中生厌,那么,先前的打算,从根儿便就都是废言了。
小心翼翼地叹息了一声,萧玄芝抿了一口茶水,沉沉地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呆滞、放空地痴痴说道:“我……我尚且没跟她说……我……我是想要明日与她坦白的……”
说到此处,萧玄芝忽又凝聚了眉头,扶额叹息一声,神色惶然惊怕地狠狠摇头:“不行!我不能与她坦白!……我……不行……我不能与她坦白……万一她不答应……
哈哈!……对了!这便是了!到时候,我只以逍遥王爷的身份向她提亲,若是她能够答应于我,那便……”
······
新月气结,狠狠地一掌落在了那桌子之上。
掌带劲风,竟是将那桌上的三只茶碗俱都拍得一跳,当即东倒西歪,使那碗中的茶水横流倾泻,不多时,便在锦绣桌布之上洇开了一大片。
萧玄芝唬得一跳,当即坐正身体,难抑颤抖地望向新月。
她从认识新月至今,还从未见她生过这般大的气。
只见新月目露凶光地盯着萧玄芝,横眉怒目地愤然说道:“萧萧!你……你怎生如此糊涂?!你莫非……你莫非竟是真的疯魔了么?!”
萧玄芝神色局促地微微敛眸,紧咬着下唇闷声道:“我……我……我只是怕她……”
新月重重地哼了一声,继续愤然说道:“你难道要骗她,迫使她在与‘逍遥王爷’的洞房花烛之夜认命么?!
如此这般,你与那些个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江湖败类,难道还有甚么两样么?!——”
寒星叹息一声,似有苦笑地颔首附和道:“新月姐姐说得对。萧萧,你素日里不总是怜惜女子,不忍见她们行那些个违心之事的么?如今,怎地落到你自己的身上,却不作数了呢?”
她自然是知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如今,她们家萧萧,终于是当了一把迷乱不清的“当局者”了。
······
萧玄芝叹息一声,将手肘撑在桌子上,扶额苦笑道:“对啊……我怎生如此糊涂呢……差点儿便要晚节不保了……呵呵……”
寒星想了想,轻轻地握住了萧玄芝的手掌,柔声说道:“萧萧,等明日,你且放心地与她坦白了罢。”
新月也是收敛了适才的怒色,满是温柔地点了点头,徐徐补充道:“就是。若然她是真正与你心意相通,那么,又何关乎于你的这副皮囊是男是女,是丑是俊呢?”
萧玄芝微微垂眸,沉吟片刻,方才展颜,一脸松快地抚掌笑道:“是了,便是如此了。我还是与她说了罢。何况,若我身为男子,我还不忍心让她去承受十月怀胎的那般痛楚呢!~~
便算是我身为男子,我也不舍得让她为我生衍孩儿,如今身为女子,自然更是不会与她生出孩儿来了。
就是的嘛,这便不碍得了~~到时候,我只管与她言说,若她答应,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新月与寒星相视一笑,转过头去,对萧玄芝一脸赞许地点了点头。
☆、19
第二日,巳午交更之时。
萧玄芝提前半刻便来到了那银杏林里。
她觉得她是来早了,然而,却不想,来时她竟发现,秋雨已是悄悄然地早早儿便等候在那里了。
萧玄芝不禁心中一动。
——“那日相约梧桐树下,想必,她亦是早早便在那里等候了罢?……”
思及秋雨对自己如此重视,萧玄芝不禁有些开怀。
走上前去,萧玄芝自怀中掏出手帕,伸手递到秋雨面前,含笑说道:“喏,洗干净了。”
秋雨微微一笑,接过手帕。然后,轻轻地捏在手里,双手交叠在身侧,屈膝福了一福,婉声说道:“多谢王爷。”
说罢,便准备将那手帕揣进怀里。
萧玄芝心中一急,略有些慌乱地伸手阻止:“秋雨姐姐,你等等!……”
秋雨指尖一颤,歪着脑袋,微仰着头望向萧玄芝,似有不解:“嗯?”
萧玄芝讪讪地将手缩回,视线闪避地闷声说道:“里面……有……有东西……你且、且先打开看看罢……”
秋雨虽有不解,但还是依言将那手帕给展开了。
里面躺着的,却是一块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