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张启山这全身被绑、脸上还挂了彩的狼狈样,料想之前的气氛也是相当的剑拔弩张,如果自己再晚一步——
二月红无暇多想,伸手便去解他身上的绳索,却在触及绳索的瞬间,看见绳索突然像活物一般翘起一端,缠上他的指尖。
好在二月红警觉,发现不对立即收手,那绳索一击不中,又软绵绵地耷拉了下去,而一旁伏地小憩的巨蛇则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虽然仍是恹恹的表情,却很具攻击性。
“就是这家伙?”二月红指了指那条蛇。
张启山点头笑道:“看起来挺恶心的,是吧?”
二月红表示赞同。
张启山又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张副将他们跟我一起来的,”二月红解释道,“不过我们在洞穴外遇到了五行阵,五道门中只有一道是生门,我们正好五个人,便一人闯一道门……”
“偏就让你给遇上生门了?”
二月红笑了笑:“我运气好。”
张启山也跟着笑:“我知道,若非你会听声辩位,运气也不会这般好。”
这二人只顾着自己说话,倒是将那少年晾在了一旁。
少年强压下心头怒火,眯起眼睛将二月红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冷声问道:“就是他?”
二月红这才转头看向少年,对他的问题有些莫名。
张启山笑着往二月红身旁靠了靠:“怎么样,是不是长得比你好看一些?”
“……”二月红又转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张启山。
少年冷笑道:“难怪你看不上我,原来是有个更好的。”
他说罢,缓缓吸气,用他那异于常人的嗅觉在二月红周身搜寻了片刻,然后渐渐皱起了眉——此人身上毫无邪气,反而透着一股清甜的仙味。
“他真是你的双修伴侣?”少年嘴角浮出一丝看破了诡计的得意,“我不信。”
“双修伴侣?”二月红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张启山,这回,他终于听明白了,也终于拉下了脸来。
张启山脸上笑容不变,却压低了声音道:“二爷,配合一下,就当是帮我个忙。”
二月红皱了皱眉,虽不知张启山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之前我说我跟你并非同类,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张启山对少年道,“因为你的另一半是妖邪,我的另一半则继承了仙人血脉,所以你入了魔,我却没有。最重要的是,你的双修伴侣已经完全抛弃了你,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当真将你视为他的伴侣,对你承受的痛苦不闻不问,只是将你当作他发泄的对象罢了……”
“住口!”少年恼羞成怒,“谁稀罕做他的双修伴侣,谁求着他了?当初是他甜言蜜语地对我百般讨好,到手了却又将我弃若敝履……是,我是犯贱,明知道他不是好人,可我还是陷了进去,到头来自食恶果也是我的报应,但是你——”
他突然愤愤指向张启山:“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显摆你的优越?你不过就是运气好一点罢了,你凭什么将我踩在脚底!”
他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一句时,猛一拂袖,原本伏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巨蛇像是突然间被灌注了强大的力量,高高昂起硕大的头颅,朝着张启山与二月红所在的方位疾掠而来。
好在二月红早已有所准备,当巨蛇发起攻击的瞬间,他指尖的铁弹也飞射而出,但他瞄准的不是巨蛇,而是袭向了张启山,只听“滋滋”声此起彼伏,那些缠绕在张启山周身的肉绳,在铁弹密齿的切割下很快变成了一块块碎泥,哗啦啦散落一地。
张启山虽然恢复了自由,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了血水的衣服,有些无奈:“二爷,您能不能不这么血腥。”
二月红无辜地看着他,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
然而当下的局面已经不容他二人继续闲话,因为巨蛇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咬了过来,而那少年则在同一时间翻起右掌,裹挟着一道阴风袭向了二月红的后背。
不料张启山突然搂着二月红一个转身,硬生生接下少年一掌,口中道:“蛇归你,这小子归我。”
二月红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张启山又解释了一句:“那条蛇被我斩了舌头,元气已伤,至于这小子……”
“我懂。”二月红脸上越发意味深长的笑容将张启山噎得说不出话来,下手却丝毫不见含糊,“嗖嗖”两枚铁弹射出,同时命中了巨蛇的两只眼睛。
巨蛇发出一声凄厉哀嚎,双目失明的瞬间,整个蛇身擦着二月红身边斜斜栽了下去。
“没用的东西。”少年与张启山接连对了三掌却未能占得上风,暴躁地瞥了巨蛇一眼,再度出掌时,却是将巨蛇的脑袋砸得稀烂。
张启山后退两步,避开巨蛇那四散飞溅的脑浆,不可思议地看着少年:“至于吗?自己的宠物你也下得了手?”
少年冷笑一声:“宠物?要说宠物的话,整个□□的活物都能算得上是我的宠物,就这一条蠢蛇,多它一个不多,少它一个不少。”
说罢,他抬起左手吹了声口哨,只听悉悉索索爬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张启山与二月红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原本还算宽敞的洞穴很快被大大小小的生物挤得水泄不通,这些生物小到蜇人蜂大到食人象,能进来的全都进来了,还有些身形庞大入不了洞口的,被堵在洞穴之外急躁地跺着脚。
张启山与二月红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