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回事了,”我昂着头说,“那,现在轮到你了。”
苏铭洛低笑,“你呀,真是……”
呃?……我满怀期待的死盯着他看,生怕他又反悔。
结果人家苏铭洛不愧是大侠,绝对没有食言倾向,他果然将手伸向那面具,缓缓摘除了下来。
橙红色的火映着一张英挺俊朗的脸,就如同未曾除下面具的感觉,那张面容冷酷而沉静的面容。不同的只有那双眼睛。竟然是一双罕见的双色美瞳,左眼红如烈日,右眼则好似清泉般碧绿清透。这样一双眼,躲在面具的遮掩下自然无从得见。只不过……
“呵呵~~”我裂开嘴,笑,继而大笑,“哈哈哈~~红……红配绿~~~”
苏铭洛双颊立刻染上绯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家都会笑我,所以我才带面具嘛~~~”说着就要把手里的面具往回戴。
“没有了,”我阻止他的动作,“好看好看,很好看,很帅啊~~”
只在里见过双色眼瞳的描写,这次终于算是见识到了,眼睛确实很漂亮,就是颜色有些让人想笑。敢情苏老哥是自卑才戴上面具啊~~呵呵~~还以为他在耍帅呢。
“苏哥,你戴了多久的面具了?”
“……二十多年吧,差不多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擦掉眼角的泪,揉着笑得生疼的肚子,“二十多年?老哥,难怪有人顶了你的名都没人发现,原来是大家根本不知道你的长相嘛……咳咳……”
夜风果然凉,一阵猛咳之后,强压下胸中想要呕吐的感觉,朝苏铭洛落魄一笑,“对不起,呛到风了。”
“还冷吗?”
“恩,还好。”
苏铭洛干脆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下来披到我的肩上,“早点睡吧。”
“苏哥,你不冷吗?”我拉紧衣角,嘴里假惺惺的问着,心里却在想,呵呵~~你冷也不还~~
他瞥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我热。”
“恩……?”
靠在苏铭洛旁边,窝在树干和火堆的中间,我终于有了睡意,找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睁开眼,惊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苏铭洛的怀里,他身上的暖意阵阵传到我的体内。
“呀?”我诧异,“苏哥?你冷啊?拿我当暖炉不好用的,我把衣服还你就是了。”
“你还问我?是你自己偎过来的,”他冷静的回答,双色眼瞳在晨曦中愈加清澈。
“我为什么要偎过去?”
“你说你冷。”
“什么?冷?”我大脑的内存不够,有些转不过来,“我什么时候说的?”
“说梦话的时候,你嚷着冷,就靠过来了。”
“还有呢?……”
苏铭洛什么也没说。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基本上知道了事情的答案,莫非……莫非我说了一夜的黄色段子?天啊,我的清纯形象啊~~
苏铭洛将我拎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扬鞭急弛:“我不想再等了,现在就往坻州去。”
“呀?怎么就突然着起急来?”我怪叫着。
17
夕阳古道,城楼旧墙。
夹带著浓郁的夏天的气息,路两旁的柳树绿得浓郁,散发著阵阵清香。因为天色渐晚的缘故,路上的行人很少,苏铭洛和我乘著的马踢踢踏踏地走著,一转弯,远远的就看见了那道墙。夕阳下厚重的城楼前两扇城门凄凉无力的敞著,不知道千百年後这墙还剩几砖几瓦这门会被翻修更换多少次。
“坻州城,是这麽念吧?”我指著城楼上的牌匾问。
“恩,……你不认字吗?”苏铭洛好奇,“看你的精灵劲不象没念过书。”
我当然认字,但是我不认识繁体字,更不认识写得张牙舞爪飞起来的繁体字。
“到了啊,”我深吸一口气,感受著沁人心脾的清新气息,“我本还以为要过上一阵子呢。”
马似乎是踢到了石头子,马背突然柔软的往下一塌,害得我的心也随著骤然往下一沈。
苏铭洛带著我一路狂奔,竟然没几天的功夫就让他给飙到了坻州。可把我给弄惨了,为什麽?你把跑车的顶棚敞开,在高速公路上狂飙个三天三夜你就知道了。现在我满脸的风尘,一身的灰土,毫无形象,现在最想的事情就是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起码整理一下形容。
“天要黑了,进城後先找家店住下,观察一下情况再做打算,” 苏铭洛说。
我哭丧著脸一鼻子的黑线:“苏哥……住店?……我一文钱都没有。”
全身上下连一件值钱的家什都没有,就有一块腰佩还是木头做的。别说住店,吃饭都成问题。原打算从单风家里摸点银子补偿他,现在看来,里外里都是他家的东西,那不等於是拿他自己的东西还他自己。经验之谈啊,落跑的时候一定要装备齐全,否则会很惨的。
苏铭洛轻声笑了笑, “看穷紧张的,谁说用你花钱来著。”
“呀?~~苏哥~~你真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啊~~”我咬著衣袖可怜兮兮做起了痴迷状,眼前这位是我的饭桶啊。
“你呀,真是……”
有人说看了武侠之後,印象中的古代客栈似乎只有专供勾心斗角的悦来和专供拳脚相见的龙门两家,其实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只一盏茶的工夫,苏铭洛就带著我跑了起码十家客栈。而每一家的服务人员--店小二都必恭必敬的把我们请出了大门:对不起,爷,咱家店满了,您来得太晚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