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单风低沉的吼叫不绝于耳。
“铭哥呢?”已经坐起身的楚歌见我回来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他正抱着树干泄火呢。”
“呃?”楚歌茫然,看,又造就了一个不够配置的cpu。
29
一脸幽怨色彩的单风随后也回来了,一棵树,三个人各自占据一边,没人说话,因为心思各异。
天上昏黄的月越发的溢着熟透的黄色,反衬着四周那一方天幽深沉厚的蓝。影影绰绰的树影横斜在地上,显得诡异无比。冷风扫过,吹进肺里,一团腥甜粘稠的液体反射性的呕了出来。我悄悄把沾在唇边的红色抹去,心里有些庆幸,也不错,都是一样的结果,省了一道程序也算是少了一份痛苦。
我怀里抱了单风的剑,浅睡,无梦,倒是想起了曾经以为是忘记了的某些事情。
比如说我那追逐了多年的梦。
每个细节都被点点滴滴的回忆起,心里却很明白,这之后也许就是永远的遗忘。
夜空的蓝逐渐深邃幽暗着,直到变成了完全的漆黑。斑驳的树影越拉越长,那是因为头上一轮明月的沉沦。耳畔一片午夜树林的喧嚣,直到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才发现这喧嚣其实是静谧。
“走,”单风叫醒了楚歌和发着呆的我,“看来我们要上路了。”
我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问:“单风,你可有想要的什么东西?”
“恩?”单风不解,“你在说什么?”
我沉吟片刻:“没,没什么。”
我的手被单风拉住,身体顺着那股力道跃起,稳稳的站了起来,踏上未完的征程。
逃亡的时间其实很短,只一个多时辰的光景就赶到了夕照崖。单风说只要过了夕照崖上的渡云锁,就是三门主等待的地方,城孤烟恐怕很难在大队人马面前沾到便宜,换句话说就是安全了。
“这就是所谓的渡云锁吗?”我看着面前晃晃悠悠一段铁索问单风,扯着缰绳的三门主就站在夕照崖的对岸,焦急的注视着这岸的情况。
楚歌的脸一片煞白,紧紧的抓着单风的胳膊,单风修长优雅的手指安慰般的抚上了他的手,十个指头紧密的贴在了一起。
“害怕吗?我带你们过去,”不曾犹豫,单风一把抱起楚歌,踏过锁链。只落下我一声怅然留在锁链的这端。
单风将楚歌交到三门主的手里时已经明显露出疲惫之态,也难怪,本就是受伤之身,又走了这么久的山路,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没有力气了,何况是抱起一个人越过这渡云锁。他转过头走到崖边,就在他想要顺渡云锁返回的同时,我蓦然挥起手中的剑,随着金属碰撞的特殊音色,粗壮的锁链用身上的寒光划出一道弧线,末梢轻盈的落在了单风所在的对岸,飘飘荡荡的,却再也无法回头到这边。
“恩,不错,”我用手指试了试剑仞,一道血迹立刻在肌肤与剑之间晕染开,“是把好剑,果然削铁如泥。”
“心月……你……”映在他身后的月太低,让我看不清单风的表情,只听得他的语气有些微的颤抖。
“单风,”我叹息着,“……我爱你。”
轻飘飘的三个字,随意的落在风里,却足以敲碎我自己的心。
“……可我什么也没有,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一件了,”我从腰上取下那块木制的腰佩,“你给了我一个最美的梦,也给了我最深的痛。”
手臂轻扬,手心的木片翻滚着美丽的身影落到崖底,那个墙外纤尘不染的飘逸身影,那抹如同花羹般甜腻粲然的笑容,还有抱着我笑我是猴子的宠溺语气,都随着被刻意遗落的腰佩抛到了幽深的一片黑中。我的思恋,我的期待,也一并跌落着。单风垂手伫立,无语,不见他的表情,只见得他身上洁白的衣袂翻飞起舞,夜色给了他更好的面具。
“单风,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没有任何关系,”我微笑的说,“既然你选择了楚歌,就认真的爱他吧,别再骗来骗去的,累。”
楚歌和三门主以及大群的人马站在单风的身后,很配合的把表现的舞台提供给我,没有一个人跳出来笑我的浅薄。
单风突然失声惊呼:“小心……心月……”
惊然回首,正见城孤烟不知何时追了过来。见到已然度过夕照崖的单风和楚歌,城孤烟愤怒的将剑鞘里的宝剑锵然抽出,那冰冷的剑光直刺向我的身体。
我无以躲避。
就在那剑快要刺到我的瞬间,我深提一口气,双足用力跃过夕照崖,身体稳稳的落在单风的身侧,城孤烟的剑留在了夕照崖的另一端。
“心月?”单风一脸的惊讶,
“拜托,老兄,”我无奈的叹气,“就这么一条一米多宽的沟,不过是起了个名字叫夕照崖,这种距离过不来才是笨蛋呢。”
楚歌闻言脸色巨变,抽搐着的脸倒有几分有趣。
“还有你啊,”我数落着三门主,“说在夕照崖等着就一动不动的在这等着吗?没看见你家主子被人追杀吗?都不说去迎接一下。”
那老实汉子脸色绯红,嗫嚅着:“我……我怕走岔路啊~~”
城孤烟的人马也逐渐聚集过来,楚河汉界,一条不宽的夕照崖两岸对峙着两个人,只不过谁输谁赢我已经不想知道。
“你去哪?”单风问。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挥了挥手臂,众目之下离开夕照崖。
顺着七转八拐的山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