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气息熏染了整个口腔,凌卫被动地接受着,感觉到被什么东西触碰着睡裤,很快他明白过来,这像铁一样硬梆梆抵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一瞬间,凌卫涨红了脸,从凌涵的热里用力挣开。
「太过分了!」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勇气,也许是过于激愤,他竟然对着凌涵大声训斥起来,「在自己孪生哥哥被人审问的时候,怎么会有人还有做这种事的心思?」
「哥哥……」
「现在不是训练时间,我不会听任你的摆布!」唯恐凌涵又使用厉害的狡辩手段,把自己辩驳得无话可说,凌卫斩钉截铁地住他的话。
端正的脸,露出绝不会屈服的坚毅。
黑亮的瞳仁带着戎备,倔傲地瞪视凌涵,好像黑曜石一样夺人魂魄。
凌涵,则用更为凌厉的目光回应他。
「看来,哥哥心里把我当成毫无手足之情的下流之人了。」情绪强烈到极点后,说话的语调反而变得低缓,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很重的份量,清晰地从齿缝间吐出来。
「我没有这样说。」
「是没有说出来,不过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吧。」凌涵用凌卫刚才说过的话来回敬他。
被凌卫不留情面的拒绝,恼怒却只占了情绪的绝小部分,心里最明显感觉到的,是那种被最重要的人不当一回事,遭到误解的痛楚。
相处了一段日子后,至少凌卫多少能够了解他的为人和行事准则。
一直以来,肆无忌惮一找到机会就乱发情的人是凌谦,而自己却必须担当守护安全线的那一个,默默忍耐着自己甚至比凌谦还强烈的冲动,当一个严格自律,为哥哥着想的教官。
可是在哥哥心目中,却成了一个为色欲不顾时间场合的、不堪的形象。
凌卫指责的目光,磨砺着他的自尊心,像刀片在玻璃上划出难以入耳的尖利声。
「并不是为自己开脱,不过,我想告诉哥哥,这个地方的状况,」凌涵露出温度接近零点的浅笑,指着自己两腿之间在布料下的隆起,「也是被凌谦影响的一部分。」
凌卫一下子怔住了。
这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回答。
正义凛然的表情狼狈地扭曲起来。
「你……是在胡说吧,别把什么都怪在凌谦头上。」凌卫不甘心地说。
「你是说我在冤枉凌谦?是的,他正在为了你吃苦,而我,不但色欲熏心,还企图把责任推在他身上,哥哥真是英明啊,不假思索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凌涵冷冷地瞅着他,看不见的地方,指骨掐动得咯咯作响。
有一种很想把眼前的人扑倒的冲动。
一种,咬断他绷紧的喉结,任凭他哭泣着求饶,也要把完全撕碎yù_wàng。
「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滚!」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凌涵,忽然像受伤的狮子一样咆哮起来,「给滚出去!」指着房门。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极大的伤害到弟弟,凌卫不安地抢进一步,「凌涵,我……」
凌涵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猛然扑上来,冲得凌涵往后趔趄。
砰!
直接把凌卫推出房间后,凌涵狠狠地摔上了房门。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全身的力气仿佛都消失了,只能站着,好像凝固住一样大口喘息。
「凌涵!你不要这样,请你开门,听我说。」
敲门声,还有凌卫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
凌涵依靠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久久盯着被敲打的房门,好像可以透过木板看见后的哥哥。
但是,他不能开门。
伤感、委屈、悲痛……负面的情绪充斥了神经,打开房门的话,现在的自己不知道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来。
他真的会把哥哥撕碎吧。
「凌涵!凌涵!」
凌涵转过头,刻意忽视哥哥焦急的叫声。
他走进浴室,用冷水匆匆洗了一下身子,但穿上睡衣时,发现刚刚才冷却的yù_wàng又冒头了。
对这个倔强的、折腾人的勃起,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还是凌谦干的好事,也许他们孪生兄弟的天性本来就都是一样的下流吧。
可是,高端军备委员的会议,不会因为今晚发生的事情就推延举行的。
凌涵忍受着所有难以忍受的痛苦,回到桌前。
默默地翻看着文件,命令自己心无旁骛地继续工作,当看到控制后台的层表图,外面安静下来。
凌涵不由自主地走了一下神。
哥哥他……总算去睡觉了。
他叹了一口气,一半是为了自己不用再苦苦克制开门的冲动,另一半,是为了自己心底那分可笑的落寞。
算了,将军的儿子可不适合多愁善感。
他狠狠地把资料图翻了一页。
过了一会,传来奇怪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