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尚都伏撑着下巴,明显是怒了,指着林城,“因为这家伙说被老爸踹出家门了,没有地方去,所以就要跟你一起回老家去过年?!”
林城笑眯眯的,一头金毛闪闪发光:“是的,所以说阿方真的是很体贴,还会为我着想,昨天晚上被踢出家门,外面那么冷,人人都很开心,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还好有阿方,不然真的是没地方去了。”
尚都伏从牙缝里缓缓地咬出两个字:“……阿方?”
“阿方人这么好,”林城开心地点头,“我真是太幸运了。”
大巴车顺着盘山路向上,中间停下来,让旅客们休息方便。林城见到小吃摊就飞扑过去,尚都伏青筋突暴地把尚方提溜到卫生间后面。此处即便是冬天,依旧翠竹丛生,显然是肥料极好的地界,而且偏僻无人,实在是再适合教训人也没有。尚小少爷面对兄长大人的愤怒两条小腿不停哆嗦,话都说不清楚。
“嘶——你,你!”尚都伏如困兽一般来回转圈,指着尚方咬牙切齿,“大过年的还把他放到我眼前来,成心恶心我对吧?对吧?!”
“别、别别别别这么说……”尚小少爷恨不能躲到地缝里去,无比希望哥哥能冷静一些,“林、林哥人那么好……你怎、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能这样?”尚都伏对着他怒吼,“你说我怎么能这样?!”
“哥……”
“他喜欢你啊,”尚都伏把他抵在树干上,逼他看着自己,“你就这么带他回家?”
“我……这才没有关系……而、而且我跟林哥早就说清楚了!”
尚都伏忽然发力,尚方整个人被推到树干上,接下来是无法拒绝的,极度炙热的吻。尚都伏几乎是在用全部的力气吻他,抱他,他感觉到哥哥的手指插/进自己脑后的头发中,微微用力,似乎在克制着什么,两个人唇舌交缠间,是无法忽视的,让人浑身发热的温度。尚方大惊,狠狠推开他:“这、这是在外面!你别……别发春了!”
“……”尚都伏眼角微微抽搐,“你说什么?”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尚方也有些发窘,只能转向一边:“反、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总不能把林哥抛下吧。就……就都到老家去住好了……”
尚都伏沉默许久,忽然说:“原来是这样。”
他的语调有些危险,尚方不觉小心地去看他:“……什、什么?”
“就这么想跟他一起,是吧。”尚都伏似乎控制不住怒气,但是是已经冷了的怒气,像是冷却的岩浆,幽黑而坚硬,散发着曾经炽热过的冰冷气息,“这么不想跟我一起,对吧。”
“哥,”尚方从没见过哥哥这个样子,有些吓到了,“不是这样……”
“算了,无所谓。”尚都伏转过身去,脊背宽阔然而沉默,似乎蕴藏着许多话,却只是压抑在竭力平静的喘息里。“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他说,往大巴的方向走,“我回去了。”
并不是想要跟林城一起,只是,无法再若无其事地跟哥哥相处,必须找人来缓冲。这样,虽然有些对不起林城,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想出的办法。尚方偷偷瞄着尚都伏冷硬的侧脸,满心忧愁。
——他,害怕跟哥哥独处。而且,他不想知道为什么,因为,那个答案,一定会是他所恐惧的。
接下来的旅程,就是林城饶有兴趣地看着窗外,时不时拍照,偶尔还跟尚方说说这里的风土人情,神话传说,尚方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却被身旁的低气压压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是吗?”林城听到了感兴趣的事情,惊讶道,“这里有姜子牙的祠堂?”
“嗯,对。”尚方默默地看了一眼在旁边不发一语的尚都伏,心下有些难过,回答道,“我们尚姓是来自姜尚,我们这一族貌似是姜太公的后裔,从东海搬到这里来的,一直深居高山之上,但是我们家一直都是经商的,不是住在这里,只是偶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