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离开的水天一线?”白曳继续问道。
“不过三日。”花佚低着头,看起来相当的恭敬温顺。
白曳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八岁的时候我送你去水天一线,算来正好整整十年,这十年,你可悟了道了?”
“弟子资质愚钝,只领悟了些皮毛。”
“不妨,说来听听。”
花佚颇为紧张的看了白曳一眼,他对于白曳总是有种无形的畏惧,看着对方并无责怪的表情,花佚继续开口说道。
“弟子认为,道乃是天地之间自然而为,不同的人质是不同的,既有了不同,不妨顺其自然,随其所愿,自在畅快,方不负此生,弟子的道无非二字,随心。”
白曳神情复杂的看着花佚,花佚心里紧张,但是还是耐不住好奇,抬起头来偷偷地看了一眼白曳。
良久,花佚听见了白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看着他,却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东西,那种神情实在是太过复杂,花佚不懂,也不敢过分造次。
“既然如此,便随我回昳阳山吧。”
花佚暗自松了一口气,恭敬的答了声是。
修仙大比落幕了,最终的魁首悬空,花佚干脆的认了输,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只是不在意这种东西,要与阳派忝着老脸去领这个优胜的名头,与阳派丢不起这样的人。
经过此次的修仙大比,昳阳派的神秘色彩更加浓厚,有那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师尊,和如此夺人眼球的弟子,昳阳派的实力不言而喻。这倒是让不少门派打消了想和昳阳派一较长短或是试探的念头,毕竟昳阳派的实力太过让人胆寒。
不过因为这次比试,倒是令不少的门派存了与昳阳派交好的心思。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即便是修仙之人,那也是人。对于昳阳派如此让人却步的能力,不少门派都背靠大树好乘凉念头,只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这昳阳派太过隐蔽,却让他们找不到交好的由头,这也实在让他们无可奈何。
不过与阳派却没有这样的想法,相反的是与阳派不少长老都对昳阳派的做法颇有微词,特别是花佚干脆的认了输,倒让与阳派陷入了一个难堪的地步。
程君一倒是没有多大的想法,可是教他法术的明论真人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还说自己若是有一天见到了白曳一定要向他讨一个说法。
程君一左耳进右耳出,倒是不太在意这件事情,只是这几天他常常想起那天花佚出现在台上那种艳丽高傲的风采,还有昳阳派那种随心自然的修行方式,这些事情让他心神不宁,弄得明论真人以为他也是对于昳阳派不战而退的行为耿耿于怀。
第4章 第 4 章
一晃小半个月过去了,对于程君一来说,这日子还是一样过,可是脑子里那些念头不仅没有淡下去,倒是跟着这时间慢慢发酵,像是一个毒瘤一样落地生了根。
今早程君一从大堂路过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师弟师妹在学武,高一届的师兄在纠正他们的动作,就像是一个无形的框架将每个人都绑住。程君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自己见到昳阳派的那个情形,每个人都做自己的事情,宁静自由,顺应本心。
下午,程君一在打坐的时候,明论真人毫不留情的敲了他的头。
“心浮气躁,难成大器。”
程君一摸了摸头,看着明论真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集中注意力继续,明论真人却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的心不净,徒留无益,退下吧。”
程君一没有说什么,告了退便退了出去。
程君一站在望台上,从这里可以看见山下的风景,就像是俯瞰人间一般。
道是什么?
如何修道?
为何修道?
程君一不懂。
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可是自从去了昳阳山,这些念头总是盘桓在他脑子里死死的缠着他,那平静的心也渐渐变得动摇。
“大师兄,罗般师尊找你。”一个弟子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程君一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罗般师尊身形富态,总是笑眯眯的,看着颇有种弥勒佛的感觉,他在与阳派掌管物品财务以及相关的活动等大小事务,这次修仙大比就是由他负责筹备的。
“君一,你可来了,这个事情可愁死我了。”罗般师尊正坐在紫檀雕花椅上,笑呵呵的看着他,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发愁的样子。
程君一恭敬的走了进去,隐隐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上次昳阳派的请帖没人去送,罗般师尊就是这样将他骗进来的。
“师尊有何事?”
罗般师尊笑眯眯的看着他,开口说道,“君一你也知道,这修仙大比结束好长一段时间了,可是这魁首悬空,我们修仙大比可是有彩头的,这昳阳派一转眼就不见了,我们与阳派当然得信守诺言,他们没人来领,我们不是还得差人给他们送过去。”
修仙大比是各大门派公认的比试,修仙大比的魁首除了巩固本门派的地位外,还可以得到一笔令人羡慕的丹药武器。
这些东西都是由与阳派保管的,可是这一届昳阳派明显处于上风,而这与阳派更是没有这个道理将东西留下,可是这昳阳派不知道是根本不知道这个规矩还是根本看不上这些东西,一直到现在也没个准信。
按照罗般师尊的意思,现在是要找一个人将这些东西送过去。
“你说说那昳阳派,也真是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