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造香和信息素的气味不一样啊,林恒安闻不出来吗?两种气味叠加出来的味道和你自然的信息素味道肯定不一样啊……”时酒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眸子里全是不快的表情——因为知道结局,所以不愿意接受这样荒谬的逻辑,总觉得过程应当曲折一些,才对得起哥哥经历的种种折磨。
“那有什么意义呢?”时涛说得风轻云淡,“百分之七十五的相似度就足以移情了,林恒安斗不过他母亲,他母亲和那个女孩随便嫁祸我一点什么,我哪里洗得清楚。”林家悠悠众口,又哪里是他一个外人抵得住的?失去了林恒安的爱和信任,他除了忍受和退让,又有什么别的办法。
“再后来你也知道一些。我怀孕了,是林恒安的,却被林母说是我和外面的人睡来的。因为那几个月林恒安都睡在那个女孩房间里,所以我不可能怀孕的——但事实上,林恒安也在夜里来过我房里几次,只是他不记得了,他以为和他亲热的是那个女孩子,而不是我。”
于是误会,相信林家的一面之词,对他不管不顾,任由那个女孩耍手段使心计折磨他,甚至害死了他们的孩子,彻底伤了时涛的身子,信息素腺体完全萎缩,等时涛逃出来,已经不可挽回。
他至今都深深地记得,男人压在他身上律动时那些迷茫的低喃——林恒安不是不爱他,只是不信任他,所以会因为林母的挑拨就和他分房而睡,而在那些梦醒梦回的夜晚,又因为爱而进入他的房间和他欢好,留下他爱他的证明,虽然那些证明不被承认,不被知晓,甚至成为林恒安伤他最深的兵刀剑戟。
让时涛怎么不恨呢?他恨得撕心裂肺,恨得哭天喊地,可是没有回应,没有安慰,他只能恨着,然后告诉时酒,不要相信爱情。
一个错误,牵连另一个错误发生,岁月流逝之后,时涛只庆幸,弟弟的爱情还可以挽回。
“那林恒安又为什么找你呢?”时酒咬牙切齿,心疼得难以呼吸,“他哪里还有脸来?和那个宝贝女人过日子不是很好?”他不知道哥哥曾经有过孩子,现在知道了,心中一阵愤懑不平,又想到自己也做过那混账事,体会过后悔,质问了几句也没说下去。
“移情到底是移情啊。”时涛得意地勾了勾唇,说:“想要取代我哪有那么容易的?你哥哥好歹是美名在外的时家长子好么?林恒安要真能放下我和那女人一起过日子,至于梦游到我房里来做爱吗?他本心还是分得清楚谁是谁的,所以不清醒的时候才会找我,还让我有了一个宝宝呀。”
陈年旧伤,说一说也不疼不痒,唯一可怜的就是那孩子,还没成型就没了,是他没尽到做爹地的责任,没有保护他安全地成长。
“所以说,要不是你当初堕完胎那么虚弱,我肯定打断你的腿!”说着,又忍不住在时酒脑袋上敲了敲,颇有点不解恨的样子。
……
番外-行煦光和周倪青
医院的几个小护士聚在食堂吃午饭的时候表示:貌似好像也许有一段时间没怎么见到行医生了……
护士a:“是啊是啊,最近行医生下班特别准时,六点半以后非值班绝对不在医院呢~”
护士b:“中午也不再呢,反正是没事就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护士c:“可不是吗,找他说话也找不到,前几天有个男孩子来找他,我带着人爬了几层楼都没看见他。”
护士d:“嗨呀你说得那个男孩子是不是棕色卷发白皮肤,有点外国血统的那个?”
护士c:“对对对,就是他,你也见到啦?”
护士a面面相觑:“……”总感觉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行煦光那日被周倪青推到办公室椅子上强吻了一通之后,就开始进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躲避模式,起初周倪青只道他是真的很忙,毕竟医生嘛,忙得没日没夜的也很正常,大不了自己多往医院跑几趟,总能见到人的吧。
可是渐渐的,周倪青就发现行煦光在躲他。
不说一早到班就有门诊工作并且一直持续到晚上有点蹊跷,他每天中午在食堂门口也蹲不到人,问遍所有护士都说不知道,都这样了还不明白人家是躲着他,那他就不是单纯不做作了,那就是出门没带脑子。
可他一个oa都不躲,行煦光到底躲他什么呀?
怀抱一颗勤学好问的心,周倪青走进了周怀旭的别墅,决定就自己的情感问题,问一问作为前辈,搞定了生气的叔叔并且与自己心上人有多年深厚友情婶婶。
当天下午,时酒抱着手机词典和他进行了相当艰涩的跨国际交流,其意义之伟大……我们不多描述。
谈话内容翻译出来是这样的:
周倪青:“行煦光老是躲着我,怎么办呀婶婶?”
时酒:“你对他做了什么呀?把他吓成这个怂样?”
周倪青撇嘴:“没什么呀,就是亲了个嘴……”
时酒:“……啊,可能法国和中国的表达方式有些出入,你不能太奔放了……”
周倪青:“可是不主动一点的话,不就更追不到手了吗?”
时酒一时有点无言以对。
周倪青又说:“婶婶你不也是生米煮成熟饭才慢慢俘获了叔叔的心吗?我觉得你这个方法就特别好,先怀上孩子,我看他怎么赖账……”
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仔细想想又很有道理的样子呢?
时酒看着若有所思逐渐远去的周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