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着同样的知识量,有着同样的脾性,甚至有着同样的一双眼睛,同样的一颗心。
这我不懂,我原本不知。
知道现在了,我才知道,是我输了。
我责备臻:为什么要背叛烬,要违背烬的法令,将这个本就应该在传授完知识的机器毁灭掉,反而是将他改造了基因,传送到另外一个星期上,令他能够生存在这一世,与我相逢。
我说,若不是我和他相逢,他臻王是不是就要将这个机器人一直保密到很久很久以后?这样大不敬的事,他怎么可以做?
他难道不知道,若优再生存下去,将可以有足够的能力和我们争未来的王位吗?
优的优秀让人惶恐,让所有的人类都惶恐,所以,若他能够长久的存在一段时间,他绝对会有能力,统号这个世界,而庆幸的是,是烬国的法令创造了它,所以,烬国的法令也毁灭了它,在它还没有觉醒,还没有真真正正的觉醒。
所以,他们口口声声说他们没有称王的意愿,只因为他们还没有觉醒。
所以,他们口口声声说他们所传授的那个王会成为日后烬国唯一的永恒之王,而它自己却只是时空的一道星星点点,也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觉醒。
这,是烬国制度无法解答的问题,所以烬国制度无法解决的问题,那就只能交给烬国最后一条纪律所执行。
“所有创造王的物将永堕毁灭深渊。”
优教我念这句话的时候,我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个时候,我甚至在想,二十一世纪的那么多的上下五千年的每朝每代不正是遵照了这一个法令,才能走到如今的历程?
我不明白,当时的我很是不明白,我只是遥遥的看着荧幕上那个数据模糊的图像,很久很久才低下头,继续接下来的日程。
我想,那个时候的优也是很清楚这一句话所代表的意义的,又或者,他只是不理解,他不是不理解,而是,设计它的人将它理解这句话的权利磨灭了。
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一点,只是因为,它在之前每一条法律之后都会有大段大段的解释,而到了这一句的时候,他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很久很久,才叫了我一声:“锏,你学会了吗?”
那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之前,他都是叫我王子的,他说:王子,在机器人的世界里,我们没有真正的名字。
他说:王子,在我的世界里,王子你就是我的唯一。
那个时候,我知道,他所指的‘我’并不只是他自己,而是,叫做优的每一个机器人,或是,能够在当初分配给我的任何一个机器人,就像,当时若是把这个优放在我面前,他也会教我同样的知识一样。
我不懂,我痛恨这种法则,可是没有办法,我不能对一个机器产生感情,这是令,这又是令。
我恨这种令。
所以,我在用这个理由指责臻的时候,臻就用这个理由将我打输了。
他说:锏,我只是遵照了你的意愿,你别忘了,我是以你的意识创造出来的,我有你心底最深处的意愿感应,我所做的事情,不过是你现在不敢做的事情。
当时的你,是多么想要优留下,你该是知道的,所以,真正违背烬国令的人,是你,是你啊!”
他说,我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没有办法,我输了,我彻彻底底的输在了这一句话上,只因为他是以我为原型,只因为他遵照了我心底最深处的意愿这一个原型而做出了违背烬国法令的事情,所以,本该以为坦坦荡荡的我就在返回烬国星球的那一霎那,就被关在一个四处屏蔽的房间,又一次受了刑。
我不怪谁,我只怪自己,感情放任得太冲动。
优说:“王子,王是不可以有感情的,你要隐藏起来。”
这一句话是骗人的吧。
我的感情,他一个机器能懂吗?
他不懂,所以,我宁愿为他受刑。
只是,令我唯一不服气的,是那个臻,那个以我为原型创造的臻。
我不明白烬王为什么要创造他,创造他的目的,就是要我看到我自己隐藏在最深处的内心吗?
我不懂,我有太多的不懂,若是在之前,我可以放任自己不懂,那个时代的我,不懂分子式不是一种罪,不懂五花八门的程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更不用为了各种商业或者是政治上的东西头痛不已,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想说什么,嘴一张,便就说了,从来不会计较后果也是经常的事情。
而现在,说上一句话要想上无数无数遍,不但要想很久很久的以前,还要想很久很久的以后,我很累,真的真的很累。
我想跟优说,可优不在,就连代替优的那个优也不知道被烬王关在了什么地方。
或者,被毁灭,或者被重新创造,谁知道,谁又知道、
我不清楚,我被关在这个地方都快要被逼疯了,我哪里又知道其他的事情。
但实际上,我被关在这里的时候,我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比如哪里发生了星际战,哪里不服地球星的运作,哪个星系不服另外一个星际的称霸,哪一个星球在哪一天哪一时刻突然之间寿命尽毁,于这宇宙之间,悄无声息的爆炸……
这一切一切,原本我是不想知道的,我也不愿意知道的,可是,那些房间里的声音都要把我给逼疯了。
他们的声音机械得令人嚎叫。
他们的面部表情僵硬得令人惊恐。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