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会爱上你的。”轩辕黎一副怕他吃亏的样子,“这个不是想对等就能对等的。”
江泖又是笑,声音渐渐低成一线:“公子,我在姜庈的势力经过数年的经营也算是颇具规模,公子可前去找墨白或者循去收拢到您手中,若是您不想掺和那些也无妨,只单单生意上也有不少的利润,账册都由墨白存放着,印章就是前年我送给公子的那方翡翠,那原也是一对的,公子的那枚拥有最大权限,至于其他的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若我万一没那好运气,就请公子把我的尸体放入水中,水流自会送我到族人安息的地方。”
轩辕黎深深地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江泖释然地笑了笑,道:“还没问公子呢,公子是如何说服颖王爷独身来姜庈的?”
轩辕黎气哼哼道:“我遇到了个顶讨厌的人,不想再见到他,等他离开王府了我才回去。”
江泖好奇极了,公子无视人的本领他很清楚,所以才疑惑了,是谁能惹得公子情绪波动这么大。
轩辕黎斜他一眼道:“就是那个三皇子,厚脸皮。”
江泖忍笑,那个三皇子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笑面虎一个,fēng_liú不羁,私生活在世家子弟中也是出了名的混乱,曾数次被言官参奏其品行不端,这种人自然是脸皮极厚的。
“公子不必太过介怀,既然如此,颖王必定会早日打发了他的。”
轩辕黎忍不住抱怨道:“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烦人……”
……
四王子从听到江泖的决定后,就一句话也没有了,只是默默地站在屋子的一角阴影里,隐约可见其面色沉暗,似乎在想些什么。
江泖没有搭理他轩辕黎自然也是无视他,兴致勃勃地看着江泖准备施展秘术的事宜,预备把所有的隐患都一次解决掉。
江泖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水晶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浅蓝色液体,略略有些粘稠,仿佛是什么动物的血液一样,他觑见四王子并无离开的意思,也不想再忘记他的前一时刻对他有过分的言辞,便随他去了,只是吩咐所有侍婢在外面看着不准任何人踏入这个房间一步。
轩辕黎坐在椅子上,右手托着腮,一脸凝重地看着他行事。
江泖从袖中拿出一把镶着猫眼儿石的银质小刀,那本是用餐时用的,他划开左手无名指,向水晶瓶里滴了九滴鲜血,随即用舌头舔了几下,伤口立刻就愈合了,而那水晶瓶里浸在浅蓝液体中的血滴竟像是有了生命力似的灵活地扩散开来,化成丝丝缕缕萦绕着如同极细的红线一般,缠绕攀援在整个空间,颜色分明。
他站到取下地毯的那块木质地板上面,以他自身为中心拿着水晶瓶倾倒了一个完美的圆形,混合着血液的液体落在地板上竟然没有溅起,而是牢牢地黏在上面,继而发出一道柔和而浅淡的蓝白色光芒,亮光缓缓上升,渐渐有了向里的弧度,最终在江泖的头顶连接成一个半椭圆球。那已经浅到几近透明得消失在空气中的稀薄水幕中细看时依旧可以观察到那细细的红线,组成了一一幅奇异而古朴的图案,其中最大最明显的物事仿佛是远古的图腾,散发出温和而庄严的气息。
江泖闭目站定,手指在胸前摆出一个陌生的姿势来,有股献祭的味道。
轩辕黎已经看愣了,他还从未见过这么神奇的局面,虽然他自己有异能,但那也勉强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只是眼前这种景象似乎超出了那个范畴,很明显是可以用神迹或者法术来看待的。
四王子也不敢惊扰他,只是从那片阴影中走近了一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突然有零星的光点透过墙,透过门,透过窗纸,缓缓飘散过来。那些光点仿佛有意识似的慢慢朝江泖周围聚集,轻盈地落在那看不见的水幕上,荡漾起一阵轻微而美丽的涟漪,然后透过去,飘在江泖的眉心处,消失在如玉的肌肤里。
随着时间的流逝,飞舞的光点越来越大,仿佛是月光的碎片,轻轻撞击在水幕上,一点一点地融进去,而江泖的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略露出痛苦的表情来。
四王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心中一片空茫。
原来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变化,开始时他就是独自的站在那里,孤单而倔强地面对一切苦难羞辱仇恨,到了后来,仍然是他自己,独自承受着痛苦,而自己,就算是近在咫尺,也无能为力。
自己从来都没能保护他不受伤害,甚至自己伤害他而不自知。
甚至还不如旁边这个十岁的孩子为他做的多。
所以,自己真的没有资格要求他,别忘了自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而那水幕外面还贴着十多个小指甲大小的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碎片,而江泖面上的痛苦之色也越来越明显,身体也抑制不住地颤动着,手指已经有些痉挛。
四王子和轩辕黎都焦躁起来,他们对这些都没有什么认知,不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这种身在局外的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终于,在其中的一枚光芒钻进去飞到江泖眉心时,他身体一震,吐出一口血来。
“你站住!”轩辕黎倏地闪身拦在要扑过去的四王子前面,“你什么都不懂!别添乱!”
四王子眼睛都红了,紧攥着拳头,手心被指甲刺出鲜血才换来头脑的一丝清明,这个是泖儿最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