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
“滚,滚出去,滚出去……!”纪国边境雁城,僻静却华丽的宅子里,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嘶吼,伴随着嘶吼的是,一个接一个狼狈从屋子里奔出来的身影。
其中一个是上了年纪的医者,一个小药童,还有两个年轻的男人。
一只白底蓝花瓷碗也被扔了出来,碎成了好几瓣,里面滚烫的汤药也洒了出来。
“大人,大将军不肯喝药,我也没有其他好办法。”狼狈逃出来的医者,看看泼了的汤药,再看看和他一样狼狈的两个年轻男人,已经须发皆白的他满脸的为难。
被称为大将军的就是在火焰面前一败涂地的宇文炎,而被赶出来的两个年轻男人,一个是他身边的军师,一个是他的副将。
“只有等左相过来了。”军师也是束手无策了,自从他们一路逃奔过来,宇文炎的病又犯了,但是这一次比前几次都要严重,他不但不肯吃药,还强硬的说他看到了齐国的太子昭阳。
还说,就是在那一夜齐国的边城下,他看到了太子昭阳。
那是不可能的事,军师等人一点也不相信宇文炎的话,他们都认为宇文炎发病了,那一夜,他们看到就两个齐国男人,一个是周裕丰的副将,一个就是俞亲王齐绚。
那两个男人,哪一个也不是那个温柔谦和,温润如玉的太子昭阳。
一个是刀削般粗狂英俊的副将,一个是面色蜡黄的俞亲王齐绚,他们无法相信宇文炎是如何,在他们身上看到太子昭阳的幻影的。
所以,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宇文炎发病了,而且还是历来最严重的一次,只是宇文炎不肯配合,五天了一次汤药也不肯喝。
除了讳疾忌医之外,宇文炎还屡屡想要偷着赶赴齐国的边城,要去找他看到的太子昭阳的幻影厮杀。
不得已,军师等人在左相宇文钊过来之前,将宇文炎用老办法绑在了床上。
虽然知道总这么绑着宇文炎不是办法,但是他们在已经无法拦住,要发狂的宇文炎的时候,唯一能让宇文炎不跑去齐国边城的法子。
第二天,宇文钊就赶过来了,他风尘仆仆的从马背上下来,大步直冲向绑着宇文炎的屋子。
宇文炎在这几天里,不眠不休,一直在大喊大叫着,吵着嚷着就是要去齐国边城去杀了太子昭阳。
因为激动再加上他几日水米不进,他的嗓子吼道后来,就逐渐的变的嘶哑了,甚至还从喉咙里流出了鲜血,但是他就是不肯停止嘶吼。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杀了太子昭阳!那个人就是他,就是他,我不会看错的,我不会看错的,除了他没有人有那样的眼神!”
一进院子,宇文钊就听到宇文炎用力的嘶吼,军师等人紧跟在他身后,一边向他汇报了宇文炎的近况。
“左相大人,大将军这一次发病比之前都要严重了。”军师的瞳孔里有一缕缕的血丝,这几日不但宇文炎不眠不休,就是他们也都是不眠不休。
“嗯。”宇文钊嗯了一声,他和宇文炎有七八分相似,但是他没有宇文炎身上那种张扬的气势。
宇文钊是内敛的,就是他和宇文炎一样的琥珀色双眼也是平静无波的。
大步走进了屋子里,宇文钊就看到形同疯子的宇文炎,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角也有血丝不停的流下来,因为挣扎而使绑着他的绳子越缚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