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是头迟钝的猪!”
谈帆扑到门边要去开门,却发觉门已经给陶夜羽进门时反锁上。他不顾一切踢打门,眼泪哗啦啦流下来,背对著陶夜羽不让他察觉。
混蛋、混蛋,直男有什麽了不起,直男就可以理直气壮埋汰人,直男就可以明明动了心还装作什麽都是他的错,所有责任往他身上一推好像就干干净净;陶夜羽,你把我从肖丕手里抢过来,你根本已经对我有了朋友之外的情感──!
“谈帆,你先等一下,我……”
谈帆停止捶门,泪痕还挂在脸颊边,等陶夜羽良心发现,至少对方才的言行抱歉。
陶夜羽走到他旁边,犹豫著替他打开门锁,怏怏道:
“……不管是谁主动,我希望走出这道门後,都能忘掉今天发生的一切,彼此当做什麽都没发生过──算我不好,就算你情愿,我、我也太过冲动。”
“所以?”
“谈帆,看在曾经朋友一场的份上,能不能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
“尚晓晓?”
男人脸庞闪过一抹狼狈,咳嗽著点了点头。
谈帆那一巴掌终於畅快的扇了出去,再一脚狠狠踩到他鞋面:“孬种!”
敢做不敢当,情商万年为负数的蠢男人、渣男人!!!
他会软言软语来求他,永远只是为了尚晓晓!
掉转过头,充盈泪水再度夺眶而出,他咬著唇跌跌撞撞奔出门去。
永远是尚晓晓,大冒险真心话也好,一夜荒唐也好,这个男人眼里只有他的女朋友……
──陶夜羽,为什麽能够名正言顺牵你手的那个人,不可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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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发疼的脑袋在沙发上颓然倒下,谈帆临走前愤恨交加、挂著泪痕的楚楚双眸还镶嵌在脑海里。陶夜羽拼命摇头,想摆脱掉那幅画面带来的内心悸痛,却徒劳无功,只是让自己灌了太多烈酒的脑袋更加胀痛得要掉下来。
他想起来了,斑驳的记忆拼凑,一片片拼成完整的图形。
他为了谈帆的吻起了生理反应,独自跑去酒吧灌闷酒;他喝得醉醺醺出门,看见谈帆被一个看来很眼熟的男人抱在怀里;他把谈帆推进家门,压在墙上疯狂侵犯。
是他,都是他在主动,居然不是谈帆做出什麽,而是他从头至尾主控了这一切。
他的身体对谈帆起了欲求,出自自主意愿的,他想揉碎他,想欺负他,看他在自己身下求饶哭泣──
打了个大大的寒颤,陶夜羽发现从平安夜到圣诞节,连续了整整两天,他脑子里都是谈帆,却没有尚晓晓!
“呜汪──”
妮卡的叫声极其兴奋,绕著圈圈打转,一个惊诧的女声在没有关拢的门口响起:
“陶夜羽,你大晚上的在闹腾什麽,怎麽还没睡?”
陷入天人交战里的男人,忽然听到这一声,简直像行将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板,起身就朝门口扑过去──“晓晓……!”
一人一狗都扑在女主人身上,妮卡埋怨的看一眼跟它抢位子的大男人──主人真过分,刚刚才把一个陌生人打得落花流水,他就不能消停消停吗……
“我加了好几天班,好不容易提前赶回来想陪你过圣诞节,你也用不著这麽感激涕零的样子──咦,”用力嗅嗅男人身上的味道,尚晓晓皱起秀眉,“你喝酒了?好浓的酒味──”
“晓晓,晓晓我们结婚吧。”陶夜羽死死抱住女友肩膀,语无伦次的央求她,“我们交往了这麽久,也是时候见父母了,晓晓,嫁给我好不好?”
“你发什麽疯……”
“是真的,尚晓晓,我爱你。”陶夜羽明知自己此刻不过是为了逃避对谈帆的疯狂奇怪念头,而匆匆做出的求婚,但他已经无暇深究,无暇细想。
他只知道,如果不在这个分岔路口,果断以尚晓晓的感情捆绑住自己的话,他很有可能就要彻底万劫不复!
谈帆是黑洞,他不能真正陷进去,他不能再对不起晓晓。
单膝跪地,一个小时前热情亲吻过谈帆的唇,在女友涨红的脸颊中,印上她洁白手指:
“晓晓,求你嫁给我。”
谈帆激愤的吼声好像又在耳边回荡──“陶夜羽,你是头迟钝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