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坐到肖伦对面,容安竹一边啜饮,一边打量着肖伦。
肖伦察觉到他的视线,挑眉:“看什么?”
“看你帅。”容安竹说。
“今天才看见我帅啊?”肖伦勾起嘴角,故作邪魅一笑。
容安竹爽朗笑开。
有趣,实在有趣。他一直知道肖伦比起其他公子哥要强上许多倍,不超过十年,这人绝对会是个人物。但如今他年纪也轻资历也浅,竟然也甘得龙困浅滩。
是他生性乐观顽强,还是远远没有被逼到绝境?
“容少,”肖伦一边看着股市走线,一边开口,“谢谢你。”
“肖总何出此言?”容安竹也拿起馒头啃着。
“谢你这一年半来为公司尽心尽力,谢你昨晚上陪我喝得烂醉,谢你收留我进来你这房子。”肖伦慢慢说道,“这次变故,一开始我也很是慌乱,不过后来你泡了几壶茶给我喝,我也慢慢静下心来。反正最后也不至于无家可归是不是?”
“为公司做事因为我也能得到好处,陪你喝酒留你住下来是因为你是我老板嘛。”容安竹半开玩笑回答,“总之肖总不需客气。”
“好,我不跟你客气,”肖伦便也抬头,“你这一年半公的私的也有收益,都注资进来公司,我分你百分之三十股份。”
容安竹本来就有公司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果肖伦再分他三成,那他毫无疑问也是公司的大老板了。
容安竹挑眉:“这个公司对你来说是什么?”
“是我肖伦打天下的基础。”肖伦笑笑,“你以为我认为是什么?进入肖氏的跳板?我让你进来,是因为这里面有你的功劳。”
“那肖氏呢?”容安竹随口问道。
“到时候收购过来好了。”肖伦随口回答。
讲大话容易,再做起来时,却发现是难上加难。
肖家看这不孝子宁愿去挤个破旧的单身公寓房,也不愿回去本家,便也就真和他拧巴起来。虽不说打压,但只放出一句话:“硗笁与肖氏无半分关系。”
肖伦当初投入股市的钱是私人所有,加上容安竹的那份,也有几百万,却没有立刻亮出来,这笔钱到关键时刻有大用。
肖伦自己开公司到这个时候,才真正第一次像个小公司老板一样,跑起业务来。
他天性一股傲气,很多时候自然不愿意折腰,也多亏了容安竹在身边,常劝他稍安勿躁。公司遭变故还留下来的部分员工也不乏忠心之人,常挡在他们面前。
即使如此,在酒桌上被人灌醉的事情也还常有发生。
喝酒这种事情,小酌怡情,遇到中意之人也可以豪饮一番,但是中国商场上,要的却是那种不要命的喝法,最后能撑住不倒的人,才有可能是最后的赢家。
纵使肖伦酒量再好,也是经不起客户公司各人的轮番轰炸。而且往往今天喝完一局,明晚还有。
所以有段时间,两人天天带着酒气,相互搀扶着彼此回到家里。
抢着马桶吐个昏天黑地,最后才狼狈地和衣睡去。这种情况下,是谁也照顾不了谁。时间长了,便发现这样下去不行,才想了个不得已的折中方法,即两人不再一同出去参加饭局酒局。
当剩下一个人在屋里等候的时候,身体舒服了,心里总有点难受。
尤其在开门的刹那,那个人摔进屋里的那个时候。
但好歹受罪的人可以有热水澡洗,可以换上睡衣睡在床上。
天开始热了,好在容安竹的房间南北朝向通风良好,但肖伦偶尔任性了,也会打着光膀子穿着马裤和人字拖在房间里晃荡。
都是男人嘛,有什么所谓?
容安竹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也不置可否。不过他居家一般穿着的是透气通风的棉麻衣衫。
说起来自从上班之后,肖伦便很少见到他穿那令他惊诧过头的衣服,而是普通的西装皮鞋。
容安竹的身材虽然稍微清瘦,但丝毫不是软脚虾的感觉,穿起西装来虽然没有肖伦(自认)帅,但也是玉树临风的。公司里不知多少女性职员看到这两位老大,心里口水流得哗啦啦。
但他在家一律以舒适为主,夏天到了,待钟点工每次来打扫完擦好地板之后,便连拖鞋都不穿了。
公事上合作无间的两人,居家生活居然也开始日渐和谐。本来两个大男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难免磕磕碰碰,但时间久了之后,也都各自熟练,你我各自侧个身便能让开。
日子苦不苦?堂堂肖大少爷憋在陋室盘腿坐在地上吃泡面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股票线,跟另外一个大男人挤在小浴室抢洗脸台刮胡子,苦不苦,只有自己知道,但是,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只是再苦,日子也总归会熬到头。
夏天最热的时候,肖伦终于自己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全额当然付不了,但是可以付掉三分之一的首付。肖伦其实疑惑,容安竹也不是没有实力给自己买套小户型,但却一直甘愿租房过日子。
搬家的第一天,容安竹也来吃了个乔迁之喜饭,但是没留多久便走了,肖伦一时觉得这个二室一厅有点空旷。
回到家的容安竹也觉得有那么一点空旷,但是两人都没有深想也没有交流彼此的想法。
再过一个月,容安竹的房子一年租期以到,房东不愿再租,容安竹便也换了居所,这次出于对某种意外的考虑,换成了二室一厅。
公司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