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约知道是陈文志去学校说了什么,但陈文志没提起,他们也都装聋作哑。
白跃凡其实有个舅舅在公安局任职,手上有点小权,白跃凡中学三年惹事生非都能平安渡过,他舅舅实在功不可没,后来念高中,他突然省事了不少,性子也收敛起来,人家舅舅居然觉得侄子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当妈的另嫁不管儿子,当舅舅的对这侄子倒还上几分心。这一次白跃凡受了委屈,他舅舅给派出所的同事联络了一下感情,片警再跟地方小混混联络了一下感情,没隔几天,打他的人自己拿了钱跑来认错道歉。
白跃凡神色淡然,答应就这么算了。陈文志在一旁脸色铁青,死盯着对方的脸,他本来一副斯文俊秀模样,这副表情给人感觉十分阴郁,连白跃凡都觉身边冷飕飕地寒风过境。
此事以后,老谢对陈文志大有改观,吐槽少了很多。但是白跃凡却和陈文志之间,多了点不明不白的情绪。
正如现在,陈文志爬在他肩上看他手上的火影时,他的那点不自在。
他平常也没少和老谢勾肩搭背,气氛上来了也乱开黄色玩笑,可现在陈文志的手无论在他的肩膀上还是在他腰上,他都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那人用毛巾替他抹脸帮他擦汗的古怪滋味,那是一种即舒适又难以理解的感觉。
陈文志有时候也十分自然地摸他的头和脸,不经意地表达一种亲近。
白跃凡虽成绩平平,在班里还是有些脸面的,老谢叫他“小白”,更多人叫他一声“白少”,相比那些乱七八糟的绰号,这样的称呼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教室门口有人喊:“白少,有人找!”
陈文志抬起身,白跃凡懒洋洋地抬头问:“谁啊?”
门口站着一个女生,看白跃凡出来,往外走了两步,交给白跃凡一个盒子,笑盈盈地低声说了几句。
等白跃凡折回身,老谢十分八卦地抢过盒子,问:“谁啊谁啊?”
白跃凡坐下接着翻开火影,道:“叫我明天晚上一起玩……”
老谢已经撤了盒子包装,顺手捻起一块巧克力喂进嘴里,再递给陈文志,边吃边说:“唉,你说这圣诞节吧,你和蚊子都有妹纸慰问,为什么兄弟我就这么惨不忍睹啊!”
陈文志的绰号是老谢起的,文志亦蚊子,叫起来十分顺口,白跃凡指着巧克力道:“吃的时候没看出来你惨不忍睹?这都是老子的色相换来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文志翻手机看时间道:“我回教室了,明晚你们去哪儿,我晚自习完了给你们电话。”圣诞节前的狂欢夜,学校放了高一高二的假,高三继续上自习。
白跃凡抬头看他道:“我答应刚才那位了,老谢让给蚊子兄,他会陪蚊子兄晚自习的,蚊子兄请笑纳!”
老谢一脚踢在白跃凡椅子上骂道:“妈的,有异性没人性!”
白跃凡笑着跳起来一把将老谢按在桌子上,老谢动弹不得,陈文志看他们打闹不休,默然地走了。
第3章 3
第二天陈文志刚下晚自习,老谢的电话打了过来。陈文志听得见对面闹哄哄的,每年圣诞都是这样,年青男女聚在一起狂欢,有的配成了对,有的被拆散。
老谢嗓子都是哑的,还在电话那头大吼大叫,说了半天话陈文志也没听清他们在哪儿,白跃凡抓过老谢的手机道:“你别理他,丫今晚抽疯了,这边太闹,我们上你那儿去吧!”
陈文志到家门口时,白跃凡已经等在外面了,陈文志环视一圈问:“老谢呢?”
“你不知道他么?见了女人命都不要!”白跃凡笑了笑,又道:“他玩得再晚也要回家,我今晚喝太多,到你这儿歇一晚!”
陈文志笑道:“你这么早散场,女朋友不闹?”
白跃凡切一声,边跟着陈文志回家边道:“屁的女朋友,就见过两三次,又没牵手又没摸胸……”
陈文志笑出了声,进门的时候,电话响了,他让白跃凡自便,接了电话一通英文冒出来,白跃凡知道是他外公家打来的,自觉上楼去洗了把脸,靠在床头玩陈文志的变形金刚。
陈文志从楼下聊到楼上,许久后才放下手机,抬眼盯着白跃凡,问:“喝水吗?”
白跃凡摇头,扔了变形金刚倒在床边道:“白酒和啤酒喝杂了,真他妈难受!”
陈文志笑问:“看你这样子,玩得挺嗨啊!”
白跃凡道:“吃晚饭的时候碰到以前同学,灌了几杯,幸好都有女的跟着,大家比较收敛,不然今晚都趴下了!”
陈文志走近他,弯腰看他通红的脸,突然问:“你跟女人打过k没?”
白跃凡望着他,忍笑道:“你不会告诉我你没k过吧?”
他身上的酒气扑面,陈文志转身去卫生间放水,边走边说:“想笑就笑呗,不就是两张嘴对着啃,跟啃兔子头似的,得意什么!”
白跃凡来了精神,道:“你懂个屁,啃兔子头有什么感觉,人亲嘴是刺激□□,亲着亲着就能上床了!”
陈文志在卫生间里低吼:“小声点,阿姨楼下看电视呢!”
白跃凡闭了嘴,陈文志又道:“你先洗澡吧,一身酒味儿。”
白跃凡洗了澡后清醒了些,玩着陈文志的电脑,陈文志梳洗完后却摊开数学习题做起来。
所以说好成绩都是练成的,哪有那么多高智商天才少年不学习考试得第一?
白跃凡看陈文志学习,有点儿自我嫌弃,人家这家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