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他的年龄渐长的时候得到了回答。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程衍出现的太是时候了,但凡他出现的太早或太晚陈树瑜都确信自己不会对他产生自己一直认为很操蛋的爱情。
因为太早,他一心扑在陈淑玥身上,没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那些事情里就包括人们赞颂不已的爱情;而太晚,他不相信自己的那颗在经历了那些绝望的心还会因为某个人而变得火热。
但程衍出现在了陈树瑜最一无所有,最绝望,恨不得连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的时候,即便两个人最开始的关系是不正当的,但程衍的出现在陈树瑜心中还是像天神降临一样。
这不是夸张,虽然陈树瑜觉得这样的形容有点让人恶心,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更好的形容。
程衍比陈树瑜大了十岁,他有足够的人生阅历和物质基础来帮助陈树瑜走出他人生中的困境,因此程衍在陈树瑜的人生中扮演了三种角色,是爱人,是兄长,也有点像是父亲,即便两个人的相处也只有短短的一年多。
后来陈树瑜也想过,或许自己之前经历的那些只是因为自己一生中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见程衍了。
和程衍在一起的生活是陈树瑜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父亲的去世,陈淑玥的失踪像是打破了陈树瑜一直戴在身上的枷锁,虽然陈树瑜知道自己这样很没良心。
陈树瑜开始给程衍做晚饭之后发现仅仅晚饭是不够的,因为程衍的胃不好,外面的外卖还不合他胃口,所以中午吃饭总是糊弄,吃的很少,而晚上回家之后又吃的有些多,这样一来胃更受不了了。
陈树瑜苦恼,他想中午给程衍送饭,但又不好意思说,害怕程衍觉得他不知羞耻,明明两个人是那种关系。其实程衍对自己已经很好了,但或许是因为童年的阴影,陈树瑜对别人的示好总是患得患失,也总觉得不真实。
或许比陈树瑜多吃那十年的饭不是白吃的,又或许程衍是真的把陈树瑜放在心上,他竟看出了陈树瑜的担忧。
那天晚上吃过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消食,程衍突然问道,你在家也没有事,想不想出去干点什么?之前觉得你可能没有时间,我就没问。
陈树瑜说,干什么?
程衍说,做点你想做的事,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陈树瑜之前没和程衍说过这件事是因为他怕程衍不让,他还在严格的恪守着两个人的“卖与嫖”的关系,但现在程衍既然说到了这儿,他想不然就和他说自己想去学做饭好了,这样给他送饭还有点理由,可以说是让他帮自己试菜。
陈树瑜说完之后,程衍像是就在等着他说这句话似的,说,那你去我的一个朋友那吧,他有一家私房菜,就在我公司不远,他自己在那儿做主厨,你去了之后就和他学做菜,我明天和他说一声。然后他搂着陈树瑜的腰又说了一句,这样我中午也能吃到你做的饭了。
陈树瑜被他说得心里一烫,心里一场不知排练了多长时间的独角戏被程衍的几句话完美的落下了帷幕。
那家私房菜的老板是个很好的人,不知程衍和他说了什么,反正他对陈树瑜很是照顾。
陈树瑜原本以为自己去了会被人看不起,毕竟是托关系过去的,托的还是男情人的关系。没想到老板真的把他当做学生一样,手把手的教他做菜,而且中午正是忙的时候,居然还给他放假让他去给程衍送饭。
陈树瑜本来就有一些厨师的底子,加上认真好学,还真的学的不错,现在他能在陈记缺人的时候自己和刘胖子两个人撑起一个厨房,靠得全是那时候学的手艺。
后来陈树瑜有些过意不去,中午是店里最忙的时候,他却还要请假,于是就逼着程衍中午去那家店吃饭。
程衍问他,我去了,你会出来陪我吃饭吗?
陈树瑜说,我原本就是忙得没空给你送饭,你就是来了店里我也没时间陪你。
程衍逗他说,可我只吃你做的菜啊,但菜从厨房里端出来,我哪知道是不是你做的?
陈树瑜说,那我就在我做的菜的盘子边上放一朵用胡萝卜雕的花吧,那样你就知道是不是我做的了,那就是我专属的记号。
程衍说,好啊,就像里的那些大侠一样,我就凭它找你。
不过一句玩笑,但陈树瑜后来每做一道菜总要在盘子边上放一朵胡萝卜花,也不管和不合时宜。
陈树瑜是如愿以偿的去学了做菜,但他依然患得患失,可能是他把这点隐藏的太好,并没有被程衍发现。但这就像是一颗炸弹,相爱的两个人需要的就是彼此的全心全意,如果是一个人一味的前进,而另一个人一味的后退,那么两个人是走不到一起的,分开是早晚的事情。
陈树瑜的炸弹爆炸在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九个月,彼时他刚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完了春节和元宵节,那种没有归属的感觉膨胀到最大。
那晚程衍是被他助理给送回家的,他有些醉了,刚打开家门,也不顾助理还在场,直接就抱着陈树瑜不停地喊“媳妇儿”,还在他的脖子上胡乱的亲。
陈树瑜被程衍闹得满脸通红,他发现助理在程衍叫他的第一声的时候看他的眼神就变了,陈树瑜说不上是什么,他像是有被害妄想症一样觉得助理在鄙视他,在看不起他,在觉得他恶心。
助理走之后,陈树瑜把程衍半抱半拖的弄到了床上,程衍的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