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然最终还是坐上了时总的车子,虽然跟一墨解释了,可当她坐在车里,后视镜看到一墨目送他们离开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时长春并没带她见客户,他晚上约了朋友,带她一起而已。
朋友是私交很好的朋友,所以这算把她带进自己圈子的表示吗?也许他期待她受宠若惊的样子,可说实话,她只有受惊的紧张,没有受宠的幸福。
陶小然在搞清状况时就想离开,架不住时长春柔声挽留,又说这些朋友平时都忙,大家好不容易有机会聚一次,希望她别让他太难堪。
人要太心软,绝对是个缺点。明明是对方撒谎在先,她却还不好意思揭穿。想着也就是一顿饭,反正现在走一墨也不在了,就当最后卖他个人情,饭局散了以后必须把自己的态度再强调一遍。
就这么这,陶小然忍了下来,在那些人用意明显地拿他俩开玩笑时,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暗示父母在家里等着,自己不能呆太晚。
酒,似乎也没喝多少,头却突然晕的厉害。
还能记住的最后一件事,是时的一个朋友过来敬酒,她费力地摇头,说不行了。
之后就真的不行了,脑子一片空白。
再次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厚重的窗帘把光遮的很严,但从缝里透进来的那几缕又很强,时间不早了。
好不容易扶着铅球似的脑袋坐起来,环顾四周无人,床头桌上放着一杯尚有余温的清水。
陶小然喝了一口,润了润生疼的嗓子,穿着拖鞋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猛然刺进来的强光让她眯起眼,等到慢慢适应,发现眼前窗外是一个别致的小院子,她站在二楼,应该,是在一栋别墅里。
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断片的记忆开始迅速拼装,零散的碎片凑在一起,给出了一个恐怖的答案,这八成是时总的家!
一瞬间,哪也不疼哪也不难受了,仿佛小白兔掉进了老虎窝,只想着怎么快点逃生。
时长春没那么可怕。当陶小然从楼上冲下来时,他正悠然坐在一楼沙发上看报纸,手中一杯热茶,神情无比放松。
听到动静抬起头,顿时关切又紧张地提醒:“小陶,慢一点,楼梯刚打过蜡。”
陶小然很是狼狈地下了楼,想发火又觉得没理由,谁让自己喝大的!
“不知道你酒量这样小,难受吧?都怪我。”
不及她开口,一位眉目慈善的老妇人走了出来,端着一份早餐,热情地说:“这孩子可醒了,快喝点粥暖暖胃口。”
时长春笑着给她介绍,“这是我母亲。”
昨晚是进他的圈子,今天就是见他的家长了吗?
老太太是个好老太太,那么和善,那么可爱,想必是传说中八辈子才能修来的好婆婆,所以陶小然不禁怀疑,时总对她过去的事已经全都知道了,所以才能掐住她的痛点,做出这么有效的攻击,不对应该是打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