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启看著那个睡的香甜的人,无法控制的想起来他们以前度过的日子,一分一刻无比清晰。
他想起来自己认识他要七年了。
他们在一起待了三年吵吵闹闹的日子,其中一年多还分各两地,在一起这麽近也就一年的时间。
然後他走了,倒有快四年。
他总觉得明明他们靠得这麽近,却感觉离得依旧很远。
他似乎依旧留在北疆,回来的,不过是自己梦里的影子,不真实。
下意识的,他抓了一缕他的头发,这才稍微觉得安心。
睡著了。
他梦见了牧夜。
他很清楚现在人就在自己身边,完全不明白为什麽这麽近了还是会梦到他?
他梦到的牧夜在漆黑的夜里,走在一朵白莲花上。
牧夜在那里没有动,但是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终於明白过来,是自己走开了。
但是他不想离开那个人,一点也不想。
他冲自己笑笑。
他说了几个字,自己听不清楚。
但是似乎心里又很明白。
他说,白启,你不想要我。
你会离开我。
“谁说我不想……”他惊喊了一声,醒了。
天依旧阴沈,但是却是亮了。
牧夜已经不见了。
他走了,他留了几个字,说是自己休假结束,要回去了。
自己手里还抓著一缕头发,断口齐齐的。
想来他不想把自己惊醒了,就剪了这缕,然後悄悄的走了。
他看这自己手里的头发,一时搞不明白那句话究竟自己是说出来了没有?
他想要牧夜吗?
似乎不对。
他不想要牧夜吗?
这似乎更不对。
他也不清楚了。
但是似乎牧夜很清楚。
这就好了吧?
他不安的抓著那头发,塞进自己的香囊里,然後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他以为这样没什麽不好,在自己什麽都弄明白以前,这样也不错,毕竟困惑太多,没有答案。
日子一天一天过,牧夜有的时间还会回来,回来以後依旧对自己好得很──他的意思是,好到足够让任何人都羡慕。
而且他离得多罗那个冰山混蛋也远远的了。
除了那个冰山混蛋有时候会看著自己笑得很古怪,别的真的什麽都没有了。
一切好到他都不敢相信,似乎一切都回到了以前。
那个时候牧夜是属於自己一个人的,只关心自己,眼睛里有的,只有自己。
他有写在纸上问他,北疆是什麽样子的?
牧夜没有回答,夜里不知道几时了,将他叫醒,拉著睡意朦胧想要生气的人起来,抱著他上了夜霭。
他们沈默的飞了很长时间,长到他都又窝进他的怀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完全不知道什麽时候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
只是觉得冷了,打个喷嚏,然後暖暖的气息围了过来,他又安稳的睡了一会,然後才睁开眼睛。
他惊奇的发现他们周围茫茫一片淡淡蓝色的雾气,除了远远的几个模糊的黑点,什麽都看不清楚了,甚至看不大清楚脚下。
这是……
“很熟悉吧?锺灵山,最高的地方,想来,你没上来过。”牧夜见他醒来,松开了围著他的手,将披风裹在他身上,有将人抱到了地上,
“别乱动。”
来这里做什麽?
“你不是想知道北疆是什麽样子的吗?”牧夜挥了一下手,“那是个美丽的很神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