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挺笑着帮善舞把那些奇形怪状的团子捏成圆状,两人很快做出了满满一竹匾饲料,善舞把竹匾搬到了柴房外的空地上。今天太阳挺大的,大概晒上一个时辰,这些饲料便能凝结成型。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姜挺叹了口气,希望能顺利过关。
两人在过道上碰见了来厨房拿水喝王双和李至,王双在这马场里有些年头了,他年近四十,仗着辈分高资格老,时常会欺负一些新人。他看姜挺颇有些不痛快,别过头去装作没看到,身边的李至倒是比较和气,一见姜挺就迎了上去:“姜管事。”
“两位大哥好,叫我姜挺就可以了,”姜挺客气地笑了下,毫无管事的架子。他才来马场没几天,除了同住的善舞和木南,以及东郭季之外,和其他人还没怎么打过交道。
“管事的饲料可是做好了?”站在旁边的王双突然插话。
“嗯,”姜挺指指柴房门口的竹匾,“晒干后就能用了。”
王双做了个轻蔑的表情:“那小的们就拭目以待了,”说完又转过头对李至说道,“你刚才不是说渴么?”
“哈哈,光顾着说话差点忘了是来厨房讨水喝的,那姜管事我们先过去啦。”李至往姜挺行了个礼。
“嗯,好。”
过道往左转便能看见马场中心的马厩,鲁南国的烈马大多被关在里面。待在马厩里时还算老实,可一有马夫靠近,那些烈马就会躁动起来,更别提驾驭它们了。
自从马场里有半数马夫被摔下马受伤后,其余的马夫再也不敢贸贸然去试图骑一匹烈马了。
姜挺刚出现在马厩时,那马群里的黑马就察觉到了。马的嗅觉十分灵敏,日常都是靠嗅觉识别同伴、草料,以及主人。
马厩里传来一阵嘶鸣,姜挺闻声往那一看,让看管马厩的马夫将黑马放了出来。
“原来你还记着我呢,”姜挺抚摩着马脖子上黑亮的鬃毛,“它可有名字了?”他问边上的马夫。
“这批烈马在管事到来之前都未被驯服过,所以暂时没有取名。”
“我可以为它取名么?”
“这个……管事当然可以取名。”姜挺的职位比普通马夫高上一阶,整个马场里除了东郭季外,就数他们几个管事最大。
“你全身乌黑,不带一丝杂色,不如就叫砚墨?”
黑马似听懂了姜挺的话,得意的扬了扬脖子,越性子烈的马,在认定一个主人后往往越是忠诚。
“瞧你有气无力的,饭没吃饱不成?!”
身后传来一连串的怒骂,姜挺回过头去,见本来去厨房喝水的王双已经回到了马厩里,正厉声训斥着木南。
“连几个马槽都清洗不好,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么?马的味觉不好,辨别不出苦味和酸味,所以要勤于清洗马槽,不然残留在马槽里的饲料残渣发生腐坏酸化,被马误食会影响体质。”
姜挺见这王双虽是疾言厉色的训斥着木南,却在把自己的经验毫不保留的传授给木南。
胆小怕事的木南低着个头,也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马场里马槽大多为石制,槽身长而深,清洗时须将手伸进凹槽里面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