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手机还不能解气,男人一手捶到面前的镜子上,镜子碎了一地,鲜红的血液滴落下来。
推门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美妇,注意到男人的手后,马上过去查看。
“言松,你干什么?”
手背滴血的男人正是夏言辛的堂兄夏言松,而女人是他的二婶,也就是夏言松的母亲,韩芸。
韩芸找出家里自备的医药箱,准备给儿子包扎一下,然而还没碰到他的手,就听到夏言松说:“失踪了,夏言辛,他失踪了,不是死了,是失踪了!”
他将“死”字说得很重,咬牙切齿,恨不得他口中那个人能立刻死在自己面前。
韩芸愣住,她以为侄子不会再醒来,毕竟连医生都说,夏言辛能醒来的几率几乎为零,大脑受损太过严重,如果真的醒来,那可以称为奇迹了。
韩芸一时无措,不过看着自己因为生气而脸色不虞的儿子,还是很快恢复镇静。
“言松,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什么事都不能出,等陈家小姐嫁过来,你还怕言辛吗?”韩芸拉起儿子的手,给他消毒,而后绑了一层绷带,接着说,“别犯浑,今天你一定要风风光光,至少让你大伯家那几个贱丫头瞧瞧,看以后还有谁敢给你脸色看。”
夏言松看着矮自己一头的母亲,最后长舒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
“妈,我知道,你放心吧。”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只是你这手,怎么说?”
夏言松把手放到眼前,嘴角一勾,转身将旁边一盆盛开的菊花打碎了。
“嘭!”
花盆摔碎的声音吓了韩芸一跳,“言松,你又干嘛?”
“妈,我看到花盆从桌上掉下来,想要重新收拾好,结果手被花盆碎片扎伤了。”
“哦,我明白了。”韩芸双眼亮起来。
“陈晓雅最喜欢这种菊花,妈……”
“我知道怎么说,放心。言松,过几分钟跟我出去,宾客快要来了。”
秋鹿花园东南角的花圃里,夏萍、夏雨、夏雪三个人坐在一颗木槿树下的长椅上。
她们就是夏言辛的三个姐姐,大姐夏萍,生性好强,二姐夏雨,懒虫一个,三姐夏雪,轻灵可爱。
三个人都生的极好,虽然大姐二姐有点微胖,可是三十来岁的年纪,身上有点肉看上去更有风韵,三姐本来就长了一张骗人的娃娃脸,现在也二十八了,可说是二十一二也毫不违和。
大姐拿着一包坚果当零食,二姐不时伸手要两颗,三姐笑眯眯地看一眼手机里的照片说:“玉玉这几天老是放臭屁,我以后再也不给她吃糖了,每次吃多一点,就又上火又便秘的。”
“你不是不给玉玉吃糖吗,去年玉玉湿疹的时候,你不是就说不能给她吃糖吗?”夏萍将坚果直接给了夏雨,她吃够了。
“哪能一点不给,这么大小孩,谁不想吃糖,偶尔给一颗。但是前几天李淮不是去s城了吗,给玉玉带了一包蜂蜜糖。”
夏雨又吃了一个坚果,拍拍手,将袋子又还给了大姐夏萍,“不吃了,还给你。小雪,玉玉是消化不良吧,又不是拿糖当饭吃,别瞎猜,不然去找医生看下吧。”
“嗯,我知道。对了,小琴过几天过生日,我们去哪里吃,小琴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随便给她买吧,小孩过生日,别搞得这么认真。”夏雨说。
夏萍笑着说:“小孩过生日才认真,到我们这么大了,谁还想过生日。我记得小琴上次想要块表来着,我给她买块吧,七岁了,小大人了呢。”
姐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似乎根本不在意今天是谁的婚礼。她们就等着到点去婚礼上露个脸,然后就各自回家,谁也不会在这个本该属于自己弟弟的花园多呆,毕竟睹物容易思人,她们弟弟此刻还躺在医院里呢。
三人正聊着,夏萍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是个陌生号码,夏萍眉头微蹙,不过还是接了,“喂……我是……你说什么?!”
夏萍拔高的声音,以及忽变的神态,让夏雨和夏雪知道这通电话可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