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发呆也是会传染的,严舒正心想。
不过偶尔让自己这样静一静也挺好,正好可以趁机想想自己的问题,想想他跟阮松该怎么办。
他们已经分过手了,但阮松又想要和好,甚至追到这里来——这一次,自己还要原谅他吗?
严舒正本来都下定决心了,可现在又开始犹豫。
他很少这么优柔寡断,这根本就不像是他。也就只给过阮松这么多的特例,阮松却一再让他失望……
“呼……噜……”
耳边忽然传来呼噜声,打断他的思绪。
严舒正低下头,发现是曹晓明——已经靠着他肩头,流着口水睡着了。
又笨又迟钝,还能吃能睡,果然像猪。
“笨猪,差点被人给上了,竟然还能睡得着……真不知道该感叹你是智商低,还是心太大。”
严舒正紧了紧手臂,怀里的小猪抱枕又软又暖合,他不由低头蹭了蹭。
说真的,熟悉后,严舒正发现曹晓明其实也挺可爱的。像是邻家的小弟般,乖巧听话又偶尔叛逆。长得软软的,有点懦弱,很好摆布的样子。最主要是痴情,专一,虽然爱哭了点,但只要堵上嘴应该就没问题了。
——如果不是严舒正选择恋人的条件太过挑剔,大概真的可以把人拐来交往试试。
可惜啊。
他只爱处男。
也只接受从处男亲手调教出来的男友。
曹晓明于他严舒正来说,不适合做恋人,只适合做经验丰富的床伴。
15.
凌晨三点多,曹晓明口干舌燥,又被尿憋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想要下地穿鞋。结果悲剧地发现自己根本起不来。严舒正搂着他呼呼大睡,更是把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
难怪他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喘不过来气,原来是严舒正做的怪。
曹晓明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这个神经病,自己屋里好好的不睡,怎么半夜跑他屋里来了?
不过火气再大,比不上尿意大。
“喂醒醒啊……我要去厕所。”曹晓明痛苦万分地说。
叫了半天,严舒正不受影响,照睡不误。
曹晓明终于憋不住了。
他抬起一条腿,狠狠踹向严舒正,再踹,继续踹。
“咚!”
严舒正终于被踹下床。
“……操,你搞什么啊!”严舒正捂着脑袋从地板上坐起身,发火。
“你才搞什么,跑我屋里来干嘛?有病。”曹晓明边骂边跳下床奔向厕所,脱裤子放水。
严舒正的声音隔了会儿才传来:“我喝多了,走不动,就在你这儿睡了。”
“你干嘛不在自己屋!……啊,想起来了……”曹晓明尿完,脑子放松下来,渐渐回忆起前一晚的事。
严舒正很快也进到了洗手间,边放水边问:“怎么,想起来了?流氓!”
曹晓明迅速提起裤子,恼怒道:“你才是流氓!说都不说一声就脱裤子!”
“那你怎么不说你强吻我?”
“我什么时候强吻过你!”有碍清誉,曹晓明气得直跳脚。
“昨晚,喝醉之后,你抱着我就强吻上来。”
“不·可·能!”曹晓明斩钉截铁道。
“看来你一点都不记得了,我昨天答应做你的男友,方便你了解自己的情敌。你听到后一激动就扑上来了……”
曹晓明听得嘴巴都张大了。
“怎么可能呢,你不要欺负我酒醒后记不住事儿!”
“真的。我从不骗人。你当时……”严舒正有条不紊地洗手,擦手,描述起来,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心想道:就是欺负你记不住事儿呢。
曹晓明越听越心凉,他怎么可能会对叶然之外的人这么主动?不过,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好像确实有严舒正要做他男友帮他追回叶然这么件事。
“……所以说,若不是我后来反应快,抱着你制止住,恐怕现在我们嘴巴还黏在一块儿呢。”
“……”
“你说说我该不该抱着你睡吧。”
曹晓明泪流满面:“应该。”
“那你该不该踢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