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衡咧嘴一笑,道:“我只想找个小村子,买一方小院,我耕田来你织布,慢慢变成两个糟老头子就好了。”
君合噗嗤一笑,道:“还买一房院子,你哪来的钱?再说了,不说我不会织布,你当耕田是什么容易的事?上下嘴皮一碰便耕得了?”
炜衡转了转眼珠,道:“钱是个什么东西?咱们到时候平了叛乱,那是多大的功劳,你六哥能不给咱们千万两黄金的?我说的耕田织布不过是打发日子罢了,咱们未必还要为生计发愁?不过整日饱暖□□之外找些乐子罢了,也不能一直在床上。”
君合提膝在炜衡臀上顶了一脚,骂道:“说不得两句正经话就开始胡说八道。”
炜衡揉了揉屁股,道:“好了好了,不找这些乐子,都在床上,都在床上。”
君合将嘴一抿,气呼呼的瞪着炜衡,炜衡无辜的瞪回去,道:“都在床上也不行?那不然地上、书桌上、墙上也试试?”
君合气的抬手就要打,炜衡抱头道:“怎么又要打我了?这位王爷脾气也是忒不好了罢!”
君合的手停在半空,怔怔的看着挤眉弄眼的炜衡,忽然改了个姿势,一把抱住了他,炜衡唬了一跳,道:“这是怎的?光天化日的,倒不怕给人瞧见了?”
君合头倚在炜衡肩上,喃喃地说:“你心里也苦,却总想着逗我笑,我也心疼得很。”
炜衡听了,笑了笑说:“我不苦,我有什么苦的?有你我就不苦了。”
君合放开炜衡,心中揪得慌,抚着他的衣领道:“回去之后万事小心。”
炜衡道:“无妨,不是说了吗,金杜不会动我的。”
君合沉吟道:“不是他,是公子。”
炜衡一怔,点点头道:“你也要小心,去剿匪也是,还有你六哥也是。”
“他?”
炜衡道:“以他的心思,肯定不肯就这么轻易放弃的,总会有办法逼迫你做皇帝的。”
君合亦点点头:“我知道。”说罢苦笑道:“真是好笑,一个皇位竟像个烫手的山芋,人人避之不及,说出去也没人肯信的。”
炜衡握着君合的手道:“总之千万小心,千万千万,若有法子,得空向我报个平安。”
“你也是。”
第二日,建元王果然邀了忠慧王到府上去,忠慧王便携君合同去。
建元王将东海剿匪一事说与了忠慧王,不出所料,忠慧王听了兴奋异常、摩拳擦掌,恨不得即可出海杀贼,君合便适时的提起与赵家的婚约之事,叫忠慧王不要一时心急,需先将此事办了再说。
建元王佯作不知,询问个中缘由,忠慧王便将昨日之事又说了一遍,建元王听了,笑道:“这是喜事,怎的听你所言倒一副烦恼的样子?”
君合忙插话道:“王爷有所不知,忠慧王其实心有所属。”
忠慧王惊愕的看向君合,君合做出一副失言懊悔的模样,道:“学生多言了。”
建元王却大笑两声,道:“我自小看你长大,竟不知你何时已情窦初开?看上了哪家的千金?”
忠慧王看一看君合,见他脸上羞赧,却偷偷的在给自己递眼神,便心中了然,答道:“说出来六皇叔千万别笑话我,那并不是谁家的千金,却是一名宫女。”
建元王微微讶然,道:“竟有宫女能入你的眼?若真有此事,便纳进房中做个妾室罢了,有何不可?”
忠慧王道:“旁的宫女倒也罢了,只是我看上的这个,却是程容华的陪嫁丫头,实在不便开口。”
建元王沉吟一番,问道:“那丫头叫什么名字?”
“晴云。”
“也罢。”建元王叹道,“你自小一向乖巧,难得有这样的主意,此事我与你父皇提一提,只是我也不便与后宫嫔妃直接说……我想一想办法罢!赵家的事你也先别提,这回去剿匪做得漂亮些,回来这两家的事一并请旨,大约也能成的。”
忠慧王有些吃惊,万万没想到此事竟就如此交予建元王了,简直些难以置信。
回至王府中,忠慧王便翻起兵书,研究起水军海战的兵法,君合亦在书房中同他一起研究,两人不时探讨起战术的设置、兵力的部署,谈的兴起,不知不觉竟至了深夜。
如是熬了两三夜,忠慧王拟出了一套讨贼剿匪的战术方案,便借着入宫请安之时呈与了皇帝。
皇帝看了果然大喜,便拟旨拨精兵与忠慧王,命他出海剿匪,忠慧王却道海上作战只用当地水兵即可,不必大张旗鼓,只领了一队贴身护卫便接旨出征了。
赵侍郎得到消息,连忙赶至王府,拦住正在打点行装的忠慧王问道:“王爷,为何突然要去东海剿海盗?此前不是已经说定了与家妹的婚事吗?”
忠慧王道:“本王应了,自然不会辜负令妹,只是婚事怎能急在一时?海盗之患已有数月,本王早就在计划讨剿,并非一时兴起。况且纵然不办婚礼,赵大人急着将妹妹送进府上来,人才一入府本王便出海讨贼,反而不好。不如本王凯旋之时,再求父皇赐婚,赵大人颜面上岂不是也好看些?”
一些话说的赵侍郎哑口无言,自觉唐突,只得连连道歉,又恭维了忠慧王一番,预祝他得胜归来等等,忠慧王早没了耐心,一心都在战事上,只一味敷衍他。赵侍郎讨了个没趣,只得讪讪的去了。
打点完毕,忠慧王并君合领着一队二十人的轻骑踏着秋风便装出发了。
未知此去剿匪讨贼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