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没被一屋子的人丢出去真是个奇迹。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没人想揍他,而是想揍他的都被打进了医务室。
同为小行星里出的穷苦贫民,我一瞬间就对未来的室友起了同情心。
生活在水资源匮乏到极致的星球真可怜,全班都嫌弃他,但我一定要对他好一点。
“嗨,你好。”
高冷的室友目不斜视,直愣愣地盯着屏幕。
我觉得他一定是害羞了,才无法直视我。
“我们真有缘,整整三排就只有我们俩。作为长期的同桌,就请多指教啦。”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说的全是废话,但就是耐不住寂寞地想跟他搭话。
他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见,敲了两下笔。
种族障碍加上自闭,真不知道他这三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怜爱一分钟。
作为中间三排的长期战友,我下定决心要和他打好关系。
但无论我怎么谈天说地,从母星的气候特产说到讲师非常危险的发际线,他都一动不动。
说得口干舌燥,我想休息下,掏出了纸笔。
别误会,像我这样除了基本字母啥都不认识的文盲,是肯定不会学着前面三排的优等生记笔记的。
很快两架机甲跃然纸上,线条凛冽,机型流畅,非常完美。
我天生和机甲制造系无缘,但画q版机甲算是手到擒来。
每期的最新机甲图鉴都是我的心头肉,别人给碰一下,我都要心疼上老半天。
没办法,母星穷得吃土。
用我们母星的话讲就是国民gdp上不去,族人的生活水平都贡献给恩格尔系数了。
放飞得尽兴,一只手却猝不及防伸了过来。
室友侧眼看着我,我莫名有点方,不知道他是怎么顶着几个月没洗的脸散发威压的。
老实说,我差点以为他要打我,让我这种混日子的差生滚回老家多读几年书再来。
见我整个人都被下了僵直buff,他挑起乱糟糟的刘海下的眉头,在我纸上写了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