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言走进家门,学成归来成功接收公司事务的哥哥闵俊向他迎面走来:“爸爸在书房叫你。”
闵言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闵俊只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闵言推开父亲书房的红木门:“爸爸,什么事?”
闵爸坐在书桌后的真皮转椅上,手中还在处理着文件:“过几天我陪你去一趟你们学校,走一下程序。我已经帮你申请好国外的学校了,你张叔叔的儿子就在那个学校,到时候他会照应你。”
“我不去。”闵言断然拒绝。
闵爸这才抬起头看着闵言,带着略看不透自己儿子的神情:“放着抬着轿子安安稳稳把你送去国外一流大学不要,非得挤破头和你那些同学一起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看你是和穷人交朋友交得自己脑子也不灵光了。“说罢警告性地瞪了一记闵言。
“我不会去国外的,最后不管进了什么学校,那都是我自己的事。”闵言不卑不亢地说着。
闵爸忽然震怒:“你是我儿子我还不了解你么?你根本就不是会奋斗拼搏的性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在外面干的那些蠢事家里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闵言内心微微一颤,事情还是被发现了,他转身掉头就走。闵爸抄起手边一个砚台,颇有方向地向闵言砸去,砚台在闵言耳边飞过,哐当一声砸落到门板上,摔下来已是四分五裂。
闵言依旧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后面是闵爸的暴怒声:“你是我儿子,我还管不了你了!?这几天都在家给我老实呆着,什么时候想通了这事情才算完!”
闵言一出书房,在书房外偷听了半天忧心忡忡的闵妈,一看儿子出来了,就用双手紧张地抚摸着闵言的头发和脸颊,看着儿子是完好无缺的才呼一口气:“阿言呐,你没事吧?你爸没有怎么样你吧?”
说完进去就是和闵爸一顿好吵。
“你说归说,砸什么东西,要是儿子破了点皮,我就扒了你整张皮!”
“你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他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惯的!”
“什么样子?不管什么样子那都是我孩子……”
禁足的这些天,闵言被没收了各种通讯工具,呆在房间里开始拒绝进食。
绝食活动进行仅仅一天,闵妈第一个发疯,这就好比拿小刀子在她心口割肉,于是连环轰炸在公司的闵爸,在电话里带着哭腔控诉闵爸惨绝人道的滔天恶性。
其实闵言并不是完全没有进食,饿了就偷偷吃几块藏在抽屉里的威化饼干,就着牛奶一点点咽下去。等到焦眉苦脸的闵妈进来的时候,就继续坐在窗边生无可恋。
到了第二天晚上,闵爸一觉醒来发现闵妈居然直愣愣地坐在床上,披头散发,不言不语。
“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在想当时怀上阿言那会儿,我还做了一个梦,我就觉得他是观音菩萨赐给我的宝贝。他这次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跟着他去了。到了下面,阎罗王问起来,我就说都是你干的,把自己儿子活活逼死了。”说罢用衣袖抹了把眼泪断断续续地抽噎起来。
闵爸头疼万分,把脑袋往枕上一砸,就此作罢。